正累得快趴下时,忽然听见有人喊他:“解成?你咋也在这儿干这个?”
阎解成抬头一看,是同院的贾东旭——他正一脸晦气地拖着个大筐从车间那头挪过来。
筐沿蹭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额头上挂着层薄汗,显然也是刚被派来没多久。
“东旭?你也被揪来装卸班当壮丁了?”
他喘着粗气,把钢筋往地上一撂,有些意外——贾东旭平时仗着易中海的面子,在车间里向来是拣轻省活儿干的。
贾东旭把筐往地上一摔,气呼呼地踹了脚旁边的木架:“可不是嘛!刚到车间就被组长堵了,说装卸班人手不够,硬把我塞过来了。
要不是我师父易中海不在,没人罩着我,那帮孙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人?”
阎解成没吭声,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贾东旭素日里偷奸耍滑惯了,如今没了易中海护着,被打发来干苦力也不稀奇。
贾东旭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你等着,等我师父回来了,看我不跟他念叨念叨!
到时候让组长给我赔不是,补三天假!我师父在车间里的面子,还没人敢不给。”
他说着,眼里闪过几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组长点头哈腰的模样,又瞥了眼阎解成:“你呢?也是被人拿捏了?我瞅着你和二大爷一个车间,他没帮你说句话?”
阎解成苦笑一声,把钢筋重新扛到肩上:“别提了,谁让咱没个硬靠山。
再说了,我刚在食堂还得罪了他——傻柱给他多打了不少肉,我看不过眼多说了两句,估计这会正记恨着呢,不踩我一脚就不错了。”
贾东旭嗤笑一声,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远处的工头扯着嗓子喊:“那俩新来的!愣着干啥?赶紧把这堆角钢搬到料棚去!”
贾东旭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里嘟囔着“等我师父回来……”。
却还是不情不愿地弯腰去搬角钢,动作拖沓得很,显然还没从“有师父罩着”的架子里转过来。
何雨柱从食堂出来,裤腰带还没系利索,刚上完厕所的他,正打算溜去小库房蜷一觉,眼尾余光扫到铁轨边那俩身影,不是阎解成和贾东旭是谁?
俩人跟被晒蔫的茄子似的,扛着东西挪一步晃三晃,汗珠子砸在地上,瞬间就洇开一小片又被烤干。
他咧嘴一笑,坏水儿立马涌了上来,转身颠颠儿往装卸班工棚跑。
离老远就扯嗓子:“老赵!忙呢?”
赵班长正蹲在地上扒拉货单,抬头见是他,乐了:“哟,傻柱?你咋溜达到这儿来了?
这不刚到几车皮钢管,忙得脚不沾地,才从各车间薅人来支援。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