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人的治疗日记:在针尖与光隙之间》
楔子
2024年秋分,我在市传染病医院走廊捡到半页纸。
“9月22日,晴。护士说今天开始用新疗法,要把细细的银针贴在肚脐上。她问我介不介意,其实我更怕她看见我肚子上的疤痕——三年前确诊时,我曾用刀片划过这里,觉得脏,想把病毒剜出来。现在才知道,原来肚脐叫‘神阙’,是身体里藏着光的地方。”
字迹在“光”字上晕开一团墨渍,像滴落在宣纸上的晨露。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小秋的日记。那个总戴着藏青色围巾的姑娘,总在针灸室门口数地砖,直到第七声钟响才推门进去。
第一章:银针初触(2024.10.5 多云转雨)
护士把纳米银针放在掌心,针尖比睫毛还细,尾端缠着一圈银线,像极了奶奶生前戴的银耳坠。“这针会跟着体温变热,”她指着我肚脐周围的穴位贴纸,“贴在这里,就像给身体开了扇透气的窗。”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数到第三十滴时,忽然感到肚脐周围泛起暖意。不是烫,是那种晒过太阳的棉布覆在皮肤上的温度,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振动,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敲着我的肚皮,一下一下,敲开那些结了痂的日子。
傍晚回出租屋,翻开手机里的“能量日记”APP。上周录入的舌象照片旁,AI画了幅简笔经络图,足三里的位置标着暖黄色——护士说这代表“脾胃的气在慢慢聚起来”。我想起确诊后第一次胃口变好,是昨天喝的那碗山药粥,米粒在嘴里嚼出的甜,竟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在老家灶台前,妈妈往我碗里添的那勺红糖。
睡前摸了摸肚脐上的贴纸,边缘有点痒。对着镜子掀起衣角,看见贴纸中央的小银点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颗落在皮肤上的星星。忽然想起日记里的话:“原来身体不是战场,是需要被轻轻触摸的花园。”
第二章:脐间微光(2024.11.1 晴,有微风)
今天在“气脉小屋”遇见阿明。这个总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指尖总在发抖,说自己“肾气虚,走路像踩在棉花上”。志愿者教我们用无创银针贴敷关元穴,说是能“补肾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