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川西的日头把箭竹林烤得发烫时，“秃鹫帮”的老大卡尔正躲在溪谷旁的岩石后擦汗。他盯着手腕上的GPS手表——根据线报，这处溪谷是大熊猫“雪团”的固定饮水点，过去两周，红外相机每天下午三点都会拍到它抱着竹筒喝水的画面。
“老大，都蹲三天了，那熊猫该不会换地方了吧？”副手阿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镇静剂枪。卡尔没说话，目光扫过溪谷对岸的竹林——那里的竹梢上挂着几片褪色的红布条，是护林员去年留下的“防火警示”，在热浪里懒洋洋地晃着，像几面投降的小旗。
一、等待中的破绽
林夏蹲在监测站的屏幕前，指尖划过“雪团”最新的活动轨迹——过去三天，这只聪明的大熊猫果然听了她的“劝”，跟着新投放的蜂蜜竹筒，把饮水点换到了千米外的山涧。屏幕右下角，“秃鹫帮”的定位红点在溪谷附近一动不动，像粘在地图上的几枚黑蚂蚁。
“小周，把溪谷的实时画面调出来。”她指了指监控镜头，“你看，他们躲的岩石后面有片野草莓丛——上周‘雪团’刚把那里当成了‘厕所’，熊猫的嗅觉多灵啊，早就该知道这里有陌生人了。”
小周凑近屏幕，果然看见岩石缝隙里露出凑近迷彩服袖子，旁边躺着几个空的能量饮料瓶——在保护区，护林员连矿泉水瓶都不会留下，生怕污染环境，更别说这种明显的人为垃圾了。“他们不知道，熊猫对气味敏感得很，别说人了，连陌生的野兽气味都会让它们绕道。”他摸了摸后脑勺，“卡尔他们还以为‘以逸待劳’是躺着等，却不知道，‘逸’的前提是‘懂’啊。”
二、竹林里的“生物钟”
卡尔不知道的是，“雪团”早就不是“固定饮水”的傻熊猫了。去年秋天，它被偷猎者的麻醉枪擦破过脚掌，从那以后，林夏就故意引导它“三天换一次饮水点”——有时去山涧，有时去竹林深处的积水洼地，甚至会跟着护林员的巡逻路线，把饮水点“藏”在护林站附近的小池塘里。
“动物的生存本能，比任何计谋都聪明。”林夏翻看着《大熊猫行为学笔记》，指尖停在“领地意识”那页——熊猫会用尿液和爪痕标记领地，而“秃鹫帮”蹲守的溪谷，早在三天前就被“雪团”用新鲜的竹枝摆成了“禁止进入”的信号：几根箭竹被啃断，横在溪谷入口，竹节上还留着清晰的牙印，那是熊猫特有的“到此一游”标记。
下午两点，卡尔听见身后的竹林传来“簌簌”声。他猛地转身，却看见一只毛色油亮的小麂从竹丛里窜出来，蹄子踩过溪谷边的碎石，惊起几只停在水面的蜻蜓——不是熊猫，只是虚惊一场。阿杰忍不住咒骂：“妈的，是不是情报错了？这鬼地方除了蚊子，连个熊猫毛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