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身着褐色短衫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出。
他裸露的小麦色的肌肤上,刻有诸多猛兽刺青,步伐如猎豹潜行,从容里藏着警惕。
眉眼俊朗略带阴郁,狭长眼尾上挑,下颌线条硬朗,周身满是冷冽的野性。
燕之弦上前拱手道:“二表弟,好久不见!”
“大表哥。”
相较于燕之弦的热情,那年轻男子只是不冷不热的打了声招呼,而后目光落到他身后的迦婴身上。
他的眸子微微一亮 ,语气热切不少:“大表哥,这是?”
燕之弦目光微暗。
他出生时是龙凤胎,因他天资不如妹妹,早早被家族放弃派去游走家族生意,便不受外祖家待见。
而自己这个二表弟蒋文旻,又向来是个势利眼,此番必然是见阮道友气度不凡,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燕之弦虽不喜,却也不能不介绍。
“我路上恰遇沙匪,这是救我一命的恩人,她也是大表哥的师妹,乾元宗剑锋的亲传弟子阮娇娇。”
燕之弦转头对迦婴道:“阮妹,这是我二表弟蒋文旻,蒋文旭的同胞弟弟。”
迦婴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
虽然自己路上总是唤燕之弦为“燕兄”,但燕之弦从不拿大,依旧是客气恭敬的唤她阮道友。
忽然唤她“阮妹”。
想来是想告诉蒋家,他与自己关系甚好。
迦婴对蒋文旻拱手,语气淡淡:“在下乾元宗阮娇娇,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
将文旻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大哥的同门师妹啊!”
“府上的门子不懂事,竟劳你在门口久等,我待会儿就罚他,阮道友快快有请!”
门子:......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也不敢出声,默默地低下头。
迦婴与燕之弦踏入蒋府。
蒋家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处新宅竟比内城那座要阔气不少,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排场甚大,只是位置有些偏,远在城郊。
蒋文旻满脸堆笑。
“阮道友与我大哥乃同门师兄妹,自是与我蒋家是一家人,便把蒋家当自己家就是。”
迦婴笑而不语。
蒋文旻目光微微一闪:“听闻剑锋那位道尊收徒很是严格,阮道友能入他门下,可见是天纵奇才啊!”
迦婴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嗤笑:“蒋道友谬赞了,天纵奇才实不敢当。”
“当年我与大哥一同去拜的师,大哥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变异雷灵根,才被那位道尊相中,不知阮道友是?”
“天水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