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那您打算何时带您的好徒弟去拜见师祖?”黎渊姿态闲散地倚在靠窗的摇椅上。
“不急,”隋明昭踱步至徒弟所坐的摇椅背后,修长的手指搭在椅背上,缓缓推动,摇椅随之悠悠晃动。他嘴角噙着抹温和笑意,和声说道:“他呀,你想什么时候见都没问题。只不过,我们现在得要先处理一下宗内的叛乱。”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黎渊面无表情,心里暗自腹诽:什么时候想见都没问题?他现在就想见,可隋明昭准他见了么?表面上这么说,实际上还不是把他困在寝殿里,设下重重禁制,让他半步都挪不出去。
真是可笑至极,他原本以后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给隋明昭下蛊,废掉其内力,再把人囚禁在隐秘之处。结果还没动手,自己反倒先被隋明昭关在他的寝殿里了。
隋明昭修长的手稳稳扣住悠悠晃动的椅背,手上稍一用力,便让摇椅停了下来,“怎么,小渊不相信?”
黎渊抬手,一道凝实且精粹的灵力呼啸而出。灵力刚一触碰到虚空,刹那间,整个寝殿内便密密麻麻地浮现出神秘莫测的金色符文。这些符文仿若活物,在虚空中蔓延交织,化作一条条森冷的索带,从四面八方将整个寝殿层层环绕,围得密不透风。
黎渊眼含讥讽,下巴微微扬起,朝着虚空中尚未消散的符文索带的方向示意,随后喉间溢出声冷笑,质问道:“这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被徒弟拆穿在寝殿设下禁制,隋明昭依旧气定神闲,不见丝毫窘迫。他微微垂眸,低低地笑道:“刚刚才同你讲过,宗内出了叛乱。为师在这寝宫里布下重重禁制,除了保你平安,还能有什么缘由?”
黎渊呵呵冷笑,他要是真信了隋明昭这套说辞才有鬼了。
隋明昭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自己徒弟,眼神不自觉落在对方那乌黑柔顺的发顶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勾起一缕发尾,在指间缓缓缠绕把玩。顺滑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令他莫名地心神一动。
他装作不经意地微微俯身靠近,徒弟闲散地躺在摇椅上,宽松的衣领随着动作悄然拉开了些许缝隙。隋明昭目光顺势而下,一眼便能看见徒弟精巧的锁骨,他定定地凝视几秒,忽地一笑,“小没良心的,就揪着这点事不放。”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畔,黎渊浑身一颤,像触电般瞬间将头急速歪向一旁。
霎时,发丝被扯得生疼,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头发竟被隋明昭缠在手指上。黎渊眼底闪过一丝恼意,迅速扯过隋明昭的手,手指飞快地动着,三两下就把发丝解开。
夺回自己的头发,黎渊气恼地瞪了眼隋明昭。此时,这位罪魁祸首却神态自若,从容地直起身,施施然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