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甫一爆发,犬封骑兵率先冲锋。他们身披玄铁战甲,纵马嘶吼着撞向联军防线,马蹄声如雷。然而肃慎战士稳若磐石,藤衣在撞击中泛起奇异波纹,将冲击力尽数化解。犬封骑兵的长枪刺在藤衣上,只留下白痕,战马前蹄腾空,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
巨人们则凭借蛮力硬闯。一个巨人抡起战斧劈开肃慎战士的盾牌,却在刹那间,数十支长矛如毒蛇般穿透他的脚踝,铁锤狠狠砸在膝盖骨上。还未等他咆哮出声,数支箭矢已贯穿双眼。血腥味在林间炸开,倒下的巨人躯体如同崩塌的小山,溅起漫天尘土。
蜪犬群如黑色潮水扑来,利齿撕咬着肃慎战士的藤衣。战士们纹丝不动,任凭野兽啃咬大腿,身后长矛手瞅准时机,寒光一闪,刺穿蜪犬后脑。这些凶猛的野兽呜咽着瘫倒在地,鲜血浸透了林间的腐叶。一时间,战场血肉横飞,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一刻钟的厮杀,战场已然化作修罗地狱。巨人扭曲的肢体横陈林间,断裂的战斧还嵌在树干上;蜪犬的血沫混着枯叶凝结成暗红色的痂,吉良马的尸骸堆叠成小山,犬封战士的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血光。然而硝烟未散,联军战士尚未抹去脸上的血污,远方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 同盟军的后续部队如决堤的洪水,裹挟着遮天蔽日的箭矢,朝着阵地汹涌扑来。
箭雨如蝗,破空声撕裂空气。犬封骑兵首当其冲,马蹄踏碎尸骸,弯刀在血雾中划出凛冽弧光;中间是赤手空拳的蜮民国战士,他们瞳孔泛着诡异的幽蓝,指甲如铁钩般闪烁寒光;后方数以万计的犬封与蜮民弓手张弓齐射,箭矢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帷幕。联军阵型瞬间被撕开缺口,后排臷国弓箭手刚将箭搭在弦上,便被乱箭射成刺猬,哀嚎着栽倒在地。其他士兵高举盾牌,金属与箭矢碰撞的叮当声响彻天际,阵型在冲击下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千钧一发之际,三声低沉而激昂的号角突然撕裂战场的喧嚣。蛰伏在林间的北狄重装骑兵与钉灵轻骑兵如蛰伏的猛兽苏醒,铁蹄踏碎落叶,在林雾中汇成黑色洪流。他们从两侧如闪电般切入敌军后方,轻骑兵手持弯刀,如鬼魅般穿梭在弓兵队伍中,所到之处血花飞溅;重装骑兵身披坚甲,挥舞着狼牙棒,每一次挥击都能将敌军连人带弓砸成肉泥。弓兵们慌乱中调转箭头,却被骑兵的冲锋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兵器碎裂声、战马嘶鸣声混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