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衡目光微微一敛,语气冷冽:“赌?我并非无谋而动。萧景玄虽然身处困境,但他的身份和军力却是撬动青阳局势的杠杆。相比之下,总督府的‘庇护’,才是真正的赌注。你们以为,每次割肉让步,总督府会停手吗?”
争论之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总督府的庇护?分明是削肉敷疮!”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曹元快步走入书房,身后跟着几名年轻的族人。
他们脸上带着愤怒与不满,步伐间透出决然。
“长老们所说的‘庇护’,不过是苟延残喘!你们认为退让能保住什么?雄记和贺记步步紧逼,总督府只需等着分赃。再不反击,我们还有什么能保得住?”曹元冷冷环视长案周围,声音中满是锋芒。
曹权猛地站起身,面色铁青,手指颤抖着指向曹元:“放肆!这里是长老会,岂容你一个毛头小子放肆撒野!”
曹元却毫不退缩,目光灼灼:“撒野?我只是说出真相!总督府从未真心庇护我们,他们需要的只是粮道,是我们被挤压到绝境后不得不低头的屈服。长老们若还执迷不悟,就等着看曹记的最后一块基石被抽走吧!”
他顿了顿,情绪愈发激动,声音抬高了一分:“总督府靠得住?如果他们真有意庇护,为什么放任雄记和贺记蚕食我们的生意?还不是想看我们在乱局中自行崩塌,再顺势收割!”
曹权的脸色愈发难看,猛地拍案而起,怒声喝道:“年轻人,天真得以为嘴上逞强能救家族?总督府掌控兵权,一旦发难,我们曹记如何抵挡!”
曹衡缓缓举起手,制止了争吵。
他从座位上站起,目光如冷光划过众人,语气稳重却带着锋利的边缘:“够了!”
书房瞬间安静,烛火摇曳的光影在墙上晃动,映衬出每个人紧绷的神色。
曹衡的声音在寂静中愈发清晰:“乱局之下,谁都无法独善其身。与其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不如选择与狼共舞。萧景玄的底牌是我们所缺的军力,而我们的资源,则是他翻盘的关键。他需要我们,就像我们需要他。这是风险,但也是唯一的生路。”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曹权,语气冷冷:“长老,你说退让能换来安稳,可陈德昭割肉的时候,从来不会问我们是否情愿。他的‘庇护’,不过是温水煮青蛙罢了。相比退让,我更愿赌一把主动权。”
曹权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意:“曹衡,你太过自信了。一个废太子,凭什么能撑起你的赌局?万一他的船沉了,我们曹记连退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