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阳舒展)
东北林场的记忆体突然爆发出暗紫色的熵增波,1985 年的雪松林在能量流中扭曲成黑色荆棘。赵大爷的半透明人影被荆棘缠绕,慈祥的面容正一点点化作绝对黑暗的形态,眼窝中跳动着 100% 纯度的熵增辉光 —— 那是收割者用绝对黑暗篡改记忆的标志。王强的机械臂握紧青铜钥匙,实体部队的装甲车在雪地里碾出两道深痕,车辙的轨迹与 1985 年陈默托梦时的足迹完全重合,却在距离记忆体 30 米处骤然凝固:地面的积雪已被熵增能污染,凝结成暗紫色的冰晶,冰晶里冻着无数扭曲的记忆碎片。
“他们在扭曲我们的历史信念。” 王强摘下防寒手套,指尖触碰到装甲车的监测屏,屏幕上 7 个被污染的记忆体呈扇形分布,每个记忆体中的牺牲者影像都变了模样。1965 年的玄辰记忆体铠甲泛着黑光,原本的青铜纹路被暗紫色荆棘覆盖;1999 年的阿婳光带缠绕着熵增能,银饰的叮当声变成刺耳的高频噪音;就连 2017 年匡翼的玄鸟匕首,也在记忆体中化作黑暗能量流,匕首上 30% 的金光被彻底吞噬。“赵大爷当年是为了守护平衡剂配方冻死在雪地里,现在却被塑造成吞噬光明的怪物。” 他的拇指摩挲着平安扣边缘,玉料传来的温润触感突然变得冰凉 —— 那是苏晴的红绳手链正与平安扣产生共振,“这是对所有牺牲者的亵渎,更是在瓦解我们战斗的根基。”
苏晴的医疗分队在污染区边缘搭建起净化站时,灵均族群的白鼠们正顺着苔藓网络钻行。灰灰叼着一小管 30% 浓度的光暗平衡剂,前爪在暗紫色冰晶上轻轻一按,冰晶表面立刻浮现出李砚秋医生的半透明身影:1999 年的她蹲在林场木屋前,给一个冻伤的孩童包扎,白大褂上的血迹在紫色冰晶映衬下,像一朵永不凋零的红梅。“平衡剂在唤醒真实记忆。” 苏晴将红绳手链缠绕在王强的平安扣上,两人的能量流顺着苔藓网络蔓延,在污染区中心织成一道淡金色的光带,“但熵增波的强度是平衡剂的 3 倍,我们需要更多带着温度的‘遗憾能量’——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完成的事,才能中和这绝对的冰冷。”
王强的指尖在她缠绕手链时轻轻一颤,机械臂下意识地想握住她的手,却在即将触碰时转向扶住装甲车扶手。苏晴低头整理医疗包时,瞥见他耳尖泛起的红,突然想起昨夜宿营时,睡袋外多出的保暖垫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将半块玉佩从领口摸出来,玉佩与平安扣在光带中相触的瞬间,发出清越的响声,像一声压抑了太久的叹息。
晶体核心的温度比往常低了 3℃,陆玄的玉琮吊坠在控制台上方高速旋转,青金色的代码流正注入陈默的 “遗憾代码”。林念默的青铜钥匙突然从终端上滑落,陆玄伸手去接的瞬间,指尖撞上她的指腹,两人像被电流击中般同时缩回手。女孩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慌忙捡起钥匙时,却发现钥匙的影子与陆玄的玉琮投影重叠成一颗完整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