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抉择:在不同情感间抉择,思考真正的幸福
钟华第一次在会议纪要里写下“苏芮”的名字时,窗外的香樟树正落第三场花。鹅黄色的花瓣粘在玻璃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晕出一片模糊的暖。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三秒,笔尖在纸页上洇出个浅痕——这是他担任项目总监的第三个月,而苏芮是合作方派来的对接人,也是第一个能在技术讨论会上,接住他所有冷僻比喻的人。
一、两张未寄出的明信片
周五傍晚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钟华站在写字楼门口收伞时,苏芮的车正好停在台阶下。她摇下车窗,发梢还挂着水珠:“顺路,送你?”副驾驶座上放着本翻旧的《小王子》,书脊上贴着张便利贴,写着“第21章的玫瑰,和城西花店的卡罗拉很像”。
车里在放陈绮贞的歌,雨刷器规律地左右摆动。苏芮忽然说:“上周在茶水间听见你打电话,说喜欢晴天去爬北高峰?”钟华握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他确实在电话里跟母亲提过,那是大学时和啊玉常去的地方,山顶的凉亭里,他们曾用马克笔在柱子上画过歪歪扭扭的笑脸。
“下周末天气好的话,”苏芮转着方向盘,语气自然得像在说明天的天气,“我知道有条小路,能看见全城的屋顶。”
钟华的回答卡在喉咙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快递柜的取件提醒。他想起昨天收到的国际快递,拆开时掉出两张明信片:一张是巴黎圣母院的玫瑰窗,啊玉的字迹龙飞凤舞——“婉清说这里的玻璃,和你当年设计的毕业展海报很像”;另一张拍的是塞纳河的日落,背面只有林婉清的小字:“他总在傍晚念叨,说你最讨厌等人。”
取完快递上楼时,电梯在12楼停住。苏芮抱着文件夹走进来,看见他手里的明信片,眼睛亮了亮:“去过巴黎?我前年在那里待过半年,玛黑区的面包店,牛角包烤得焦脆刚好。”钟华“嗯”了一声,指尖抚过明信片边缘的折痕——那是他当年在机场退掉的机票,如今被啊玉用相机补成了画面。
二、医院走廊的回声
钟华在医院撞见林婉清,纯属意外。
母亲住院的第三天,他去护士站拿药,看见穿白大褂的林婉清正和医生说话。她比三年前清瘦些,白大褂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串熟悉的银手链——还是大学时三人凑钱买的,钟华的那串,现在躺在抽屉最深处,氧化得发乌。
“阿姨怎么样?”林婉清的声音很轻,走廊的消毒水味里,忽然掺进些微的铃兰香——那是啊玉当年总喷的香水味。钟华说还好,顿了顿又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