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餐桌对面的人,并不在,空荡荡的座椅像个黑洞。
她喝的是低度数的果酒,一杯接着一杯,根本没法醉。
席间,觥筹交错,偶有人提起:“今日来的那位,是不是丁氏集团的丁生?”
话音未落,便被另一阵更为热络的寒暄声盖过。
好不容易,答谢宴终于进行到了尾声,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起身告辞。
空旷的夏宫宴厅只剩下她和华知凡。
当下四周再无旁人。
华知凡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宴厅外走去。
她不由地挣开。
那细微的抗拒才刚浮现,便被他更为用力的攥紧,骨头都有些发疼。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她猝不及防地抬头,撞进他幽沉的眼眸里。
那一刻,他的眼神里竟真的透出几分兄长的威严。
她心底那点叛逆瞬间偃旗息鼓。
她错开眼神,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任由着他牵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落座。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路程的前半段,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良久,她先开了口:“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吗?”
华知凡的手肘撑在车窗框上,手指轻叩着下颌,看着窗外。
“能多一个女儿,他们求之不得。”
她再问:“那丁嘉朗又是怎么一回事?”
华知凡无声几秒。
却反问她:“你是不是和丁嘉朗睡过了?”
他的声音此刻是寒凉的。
丝毫不留情面,理智到近乎残忍。
见她不答,他又重复一遍:“你们睡过了,是不是?”
他凌厉的目光,将她层层剥光。
避无可避。
她闭了闭眼,睁开眼后如实回答:“是的,我们同居了。”
回答如刀,刀刀任性砍在他身上。
他问:“那你爱他吗?”
苏慕春没有犹豫:“我爱他。”
可话一说完,她竟觉得心口钝疼。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出声,只剩下车窗外的霓虹灯影子晃来晃去。
司机把车停在文华酒店门口。
华知凡拿起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她,“这是薄扶林道的一处房产,你签好字,再打最后一页纸上的电话,会有律师帮你办手续。”
她没接。
他索性把文件袋放到了她腿上,“拿着。”
苏慕春垂眸看着腿上的文件袋,有点恍惚。
她捏紧指节,又松开,再重新握住。
包在脚边,她弯腰拎起。
推开车门之前,她回头望了一眼,“知凡哥,我走了。”
刚迈出去一步,听得身后的男人冷声纠正:“以后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