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对安静的偏厅里,气氛却有些凝重。阿木洗干净了,换上了一身合体的新衣,虽然依旧瘦弱,但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
他此刻却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紧紧依偎在苏月禾身边,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角,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悲伤。他的父亲,终究没能挺过来。
苏月禾轻轻搂着阿木,低声安抚着,目光看向对面坐着的石昊磊和韩牧野。
“王爷,牧野,阿木这孩子…无亲无故了。” 苏月禾的声音带着怜惜,“我想…收留他在山庄。跟着我学点辨识药材的本事,或者等书院开了,送他去蒙学认字。总得…给他条活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韩牧野点点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好。这孩子,以后,就是我们祁云山庄的孩子。月禾,你多费心。待他大些,是去书院进学,还是学医习武,都随他心意。”
韩牧野看着他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阿木的头,声音低沉却带着力量:“阿木,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阿木仰着小脸,看看威严却温和的韩庄主,再看看温暖的苏夫人,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不再是恐惧的泪水,而是找到了依靠的委屈和安心。
他用力地点着头,小小的身体扑进苏月禾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苦难和悲伤都哭出来。
与祁云山庄的温暖生机截然相反,逍遥王府的地牢深处,阴冷潮湿,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气息。
石昊磊面沉如水,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韩牧野侍立一旁,肋下的伤口虽已包扎,但脸色依旧冷硬如铁,眼神深处燃烧着压抑的火焰。赵峰垂手肃立。
在他们面前,一个浑身血污、精神几近崩溃的俘虏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这是赵峰带人追杀金乌使时,拼死截获的一名黑衣死士头目,也是唯一可能接触过核心机密的活口。
“说!鬼面人是谁?金乌使究竟是何身份?潼关血月,与你们又有何关?!” 石昊磊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俘虏的耳膜。
俘虏眼神涣散,身体因剧痛和恐惧而不断抽搐,却依旧死死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