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蚊虫乱飞,不时能听见“啪啪”的拍打声和喃喃的梦话声。
还有很多没有睡觉的士兵,他们有的和身边的士兵垂头低语,有的目光痴呆地看着前方,还有的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那无尽黑暗的尽头。
军阵中还站着哨兵。有的在营灯下,有的在月光下,还有的只是一个黑乎乎像树一样的黑影。
军阵边缘是一排排的九尺大盾,大盾后是持槊和持弓弩的士兵。这里满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这是负责警戒的士兵,军官们也不阻止他们说话。如果他们没有话说,他们就会睡着。
军阵距离霸水河岸有二百步的距离。河滩上摆放着像棺材一样的船只,这些船只的船头都朝着对岸。河岸边是一排稀疏的柳树。月光如霜一般冷浸浸地倾泻在河滩上。河里倒映了营灯和月光,显得比岸上还亮。对面距离河岸一百步远,昏暗的营灯下只见营墙和厢车的轮廓。
马清将大鼻孔拴在阵内一棵柳树上,然后朝九尺盾牌组成的军阵外面走去。
“哪位?”一名壮实的屯长手扶刀柄,带着两名长槊士兵走过来。
马清掏出长沙王府的玉腰牌朝屯长亮了亮。屯长两个眼珠子并拢成了斗鸡眼。他朝马清手中的玉腰牌看了一阵,转身两名九尺大盾后的士兵挥了挥手:“闪开。”
一股清醒的水腥气扑面而来,是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