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里的星能裹着。"铁勺王把星草全撒进锅里,"木属性星能最温吞,混在搬运工的汗味里,感应旗查不出来。"他转头看陈峰,"你爹当年守星门,也用这法子——星能藏在饭里,藏在汤里,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陈峰想起昨夜在院子里,李守真说"你爹的星噬器现在熬牛杂,得气活过来"。他伸手摸了摸星陨锅的裂痕,锅底还留着上午熬汤的余温,像父亲的手。《星鉴》残卷突然翻到新页,银青字闪得刺眼:"星卫不死,星门不熄。"
"吴伯。"陈峰把伪造的凭证收进怀里,"您......"
"我老了。"吴伯摆了摆手,蓝布衫的袖口滑下来,露出左手少了两根手指的残肢,"当年在星陨海守星门碎片,被邪族的星能炸的。现在能给你们递张凭证,够了。"他从檀木盒里取出半块玉牌,塞给陈峰,"这是第二块星卫玉牌。等你们从作坊出来,拿着它去陨星海,找第三块——"
"当啷!"
密室的通风口突然响了声。李守真的银戒"刷"地弹出,钉在墙上。陈峰抄起星陨锅,汤里的星能"轰"地炸开,青雾裹着银粒,把密室照得亮堂堂。
"是野猫。"铁勺王走到通风口,捡起块碎瓦,"星捕的感应旗在西头,这儿离得远。"他回头时,脸上的皱纹全绷着,"该走了。"
李守真扣上斗笠,灰衣扫过案角的星卫密录。"子时三刻。"他说,"我在警报阵等你们。"
陈峰把星陨锅重新裹进棉套,锅底的裂痕蹭着他的手心。吴伯的咳嗽声还在密室里响,像根细针,扎得人眼眶发酸。铁勺王提起装星草的布包,靛蓝围裙的边角沾着汤渍,那是方才搅汤时溅的,绿得像春天的叶。
"走。"陈峰说。
密室的门在身后合上,砖缝的银光慢慢淡了。巷子里的星能灯还剩一盏,照着他们的影子,叠在青石板上,像幅褪了色的画。远处传来星捕的吆喝声,混着夜市残留的牛杂香,飘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