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凝在辕门稻穗旗上时，林枫用青铜灯盏照亮墙上的九州舆图。灯油混着优化水泥的粉末，火苗跳动时泛着青芒，映得图上用朱砂标注的筑城点灼灼发亮。「李三柱，」他用环首刀背敲了敲洛水之畔的标记，「往日用糯米浆筑墙，十里城垣需万石稻米。今日换『神土秘灰』，十斤秘灰可抵百斤糯米。」
李三柱凑近案几，指尖蹭过陶碗里的灰色粉末：「林缚哥，这灰咋跟咱烧的石灰似的？去年咱用石灰拌土，遇雨就垮……」
「此乃『三炼神土』。」林枫将灯盏移向坩埚模型，虚拟维度的数据流在视网膜解析着硅酸盐分子结构，他却对众人说，「取石灰石、黏土、铁矿三物，入千度陶窑煅烧三日，再磨成细粉，遇水即凝，坚如玄铁。」他指向坩埚底部的焦黑残渣，「看这残渣，便是『神土』成型的证物。」
老石匠捧着一捆竹简进来，简上刻着各地窑厂记录：「林缚哥，咱褐土城的龙窑最高烧到八百摄氏度，怕是炼不出『千度神土』……」
「所以要改建『阶梯窑』。」林枫展开窑炉设计图，砖石结构呈阶梯状攀升，「分前中后三室，前室烧炭，中室设火道，后室可达千度。」他没说这是虚拟维度的温控技术，只道是「仿造西域琉璃窑形制」。
三更梆子响过，林枫在新筑的阶梯窑前亲自督工。冶铁坊主拉动十二连机鼓风机，窑口喷出的火舌舔着陶瓮：「城主，石灰石、黏土已按三比二配比入窑，铁矿粉撒了三层……」
「控温。」林枫将青铜测温锥插入窑膛，锥身刻着九道环纹，「见第七环发红，便添黏土；第八环发红，速撒铁矿。」他想起虚拟维度的热电偶原理，却对工匠们说，「此乃『九环定温法』，西域胡商不传之秘。」
陈三捧着水瓢蹲在窑边，见窑顶冒出的青烟呈青蓝色：「林缚哥，这烟咋跟咱烧石灰时不一样？闻着还有股……铁锈味？」
「因为加了铁矿。」林枫用环首刀挑开窑门缝隙，熔融物在火光中泛着银灰色，「三炼之后，杂质尽去，只留精华。」他没说铁矿粉在高温下形成铁铝酸盐，是水泥凝结的关键。
老石匠用铁钳夹出一块煅烧物，敲碎后露出细密的结晶：「乖乖！这石头敲着跟铁似的！林缚哥，真能磨成粉？」
「能。」林枫指向旁边的石碾，「用生铁碾轮，碾三日三夜，直至细如麦粉。」
天明时分，林枫在夯土台用细沙堆出城墙模型。「神土秘灰拌制，水灰比至关重要，」他用竹片划出刻度，「三斗秘灰，一斗清水，拌成膏状，可砌石；五斗秘灰，一斗清水，夯成墙体；十斗秘灰，三斗清水，铺成路面。」
李三柱用陶勺舀起秘灰浆，浆体在勺中拉丝不断：「林缚哥，这浆比糯米浆还黏！干了真能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