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的倭刀突然自鸣。刀镡处的南蛮十字纹映出骇人真相——金刚杵内竟封存着半枚苏美尔星锚!
飓风卷着咸涩海水灌入关城。当水位漫过雉堞时,沈惜棠的锁龙钉离体疾飞,七枚青铜钉在虚空拼成浑天仪:"父亲用七星钉......逆转了东海龙脉!"
石景山方向的夜空突然炸开赤莲信号。萧珩剖开信鸽腹中的蜡丸,染血的《顺义县志》残页显出一行小楷:"通惠河漕船现景泰蓝棺,椁上星图暗合壬寅宫变"
"是陈矩的笔迹!"沈惜棠的星痕吞噬墨迹,"那位东厂督公......竟也牵扯星锚之事?"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星砂。当两人赶至张家湾码头时,漕船甲板已结满冰霜——不是冬雪,而是星砂遇阴气凝成的归墟霜!
"六百石槽船吃水不对。"萧珩的刀鞘敲击船板,"底舱藏着重器。"
沈惜棠劈开舱门的刹那,青铜浑天仪的枢轴正缓缓转动。仪盘二十八宿方位钉着的,竟是万历朝失踪的六科廊言官!
"工科给事中王德完......"萧珩的赤龙纹照亮某具尸首的脸,"三年前弹劾矿税溺毙的......"
尸首突然睁眼!王德完腐烂的指骨扣住仪盘,喉间滚动着红夷拉丁语:"沈沧溟篡改的《郑和航海图》,缺的从来不是航线......"
"是星锚坐标!"沈惜棠的星痕化作锁链,绞住其头颅,"你们把南洋的星门......"
浑天仪在此刻爆裂。崩飞的铜片中,沈惜棠看见幼时的自己正在钦天监台阶刻字。那道用锁龙血画的星轨,竟与现今居庸关的坍缩轨迹全然吻合!
通州驿的惊马踏碎卯时晨雾。沈惜棠嚼碎黄连压下喉间血气,展开萧珩从顺天府截获的密信:"二月初二龙抬头,白莲开花在密云卫"
信纸背面的水印显是嘉靖年工部批文的底纹,却被人以星砂篡改:"三月壬辰,荧惑入太微。"
"太微垣主帝星......"萧珩的刀尖在地面勾画星图,"陛下要南巡!"
沈惜棠的护甲突然渗血。星痕在皮肤下游走成《坤舆万国全图》脉络:"不是南巡,是借南巡重启玄武湖的星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