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尘将那枚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扳指套在指节上,又缓缓褪下,反复摩挲着扳指内壁阴刻的缠枝莲纹。龙案上摊开的《民生奏疏》已被朱砂批注得密密麻麻,当他的目光扫过 "免役法惠及万民" 的字句时,忽然将奏本重重拍在案几上,青玉镇纸被震得发出清鸣。
"来人!" 鎏金蟠龙柱下的宦官闻声疾步上前,却见帝王袍袖翻飞间,十二章纹冕旒剧烈晃动,"去传三司使、枢密副使、翰林院学士,半个时辰内齐聚文德殿!" 待阶下重臣跪满一地,君逸尘抓起案头的青铜爵盏,将残酒泼向金砖地面:"看看汴京的勾栏瓦舍,听听市井的叫卖吆喝,咱们的百姓温饱无忧了,可这大宋就该永远守着祖宗成法?"
他大步踱至丹墀前,玄色皂靴碾过洒在地上的酒水,"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何尝不是大破陈规?如今朕要下旨 —— 凡有能工巧匠发明新器械、文士撰创新学说、商贾开辟新商路者,皆可获封 ' 天工勋章 ',享朝堂奏对之权!" 话音未落,阶下文官已开始交头接耳,武将们则握紧了腰间佩刀。
半月后的早朝,当工部呈上能自动灌溉百亩良田的 "龙骨水车改良版",当太学学子递上质疑《九章算术》的《数理新论》,君逸尘望着殿外飘飞的柳絮,想起幼时在御花园摔碎的青瓷盏 —— 那时他以为碎瓷再无用处,如今方知,破碎之处,正可生出新芽。
这道旨意如同投入汴河的巨石,激荡起千层浪。不出三月,临安城的酒肆里流传着 "诸葛连弩改良成连发十矢" 的传闻,泉州港舶司堆满了记载着 "水密舱新造法" 的羊皮卷,甚至连勾栏里的说书先生,都开始讲起 "书生发明活字印刷" 的新编故事。
君逸尘大手一挥,国库的银子就像决堤的洪水,“哗啦啦” 地涌向科研机构和高等学府。拿到钱的学者们干劲十足,可这研究方向却越来越偏。有个科研团队,拿着巨额经费研究 “如何让猪学会写诗”。他们每天对着猪圈里的猪念唐诗宋词,还煞有介事地在猪食里添加据说能激发文学灵感的神秘草药。结果猪倒是长得膘肥体壮,可写出来的 “诗” 全是 “哼哼哼,槽里空,给我食,我最凶”,把来视察的官员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