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哥一家烟雾缭绕、酒气熏天的低地酒吧
自从代英丢掉了北爱尔兰后,一个名为自由的思绪都在每一个苏格兰人的心头躁动。常年被代英佬压迫的他们此刻就像是一个巨大炸药桶。
此刻这处酒吧里,如同所有的苏格兰酒吧一样,烟雾缭绕、汗臭味、叫骂声这些都是标配。
迪卡斯·华莱士——迪卡斯,当地黑市里手眼通天的人物,此刻正烦躁地灌着威士忌。美国海军开始武装护航后,来自大西洋彼岸的物资不再是他可以随意劫掠或低价收购的肥肉,大量原本他拿来压制代英政府的囤积的货物和军火砸在手里,价钱暴跌只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对代英政府失去了所有威胁,掐断了他们对抗伦敦高压统治的最有利的手段。
“玛德!该死的漂亮国佬……”他低声咒骂,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一个穿着笔挺美国海军军服的人在他身边坐下,熟练地推过来一杯满溢的威士忌。迪卡斯正烦躁,没好气地抬眼望去,却愣住了。灯光下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庞,竟有几分眼熟,他一时间没有认出眼前之人是谁。
“迪卡斯,你这个家伙!怎么?才几年没见,就不认得老朋友了?”来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迪卡斯用力眨了眨被酒精模糊的眼睛,猛地一拍桌子,惊喜交加:“戴拿?!是你这个混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跟着叔叔一起移民去漂亮国了吗?”
“刚回来没多久。”戴拿·华莱士略带炫耀地指了指自己肩章,“看看,现在可是我现在可是你嘴里那个该死的漂亮国佬他们家海军的大副咯!嘿嘿!怎么样,兄弟重逢,必须得好好喝一杯!不是么?”
故友重逢,暂时驱散了迪卡斯的郁闷。两人推杯换盏,回忆着少年时光,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令人沮丧的现状,咒骂着伦敦的官僚、战争的残酷以及生活的艰辛。酒过三巡,话题越聊越深,甚至追溯到了他们的曾祖一辈。
就在这时,戴拿仿佛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嘿,兄弟,你知道滑铁卢吗?”
“当然知道,”迪卡斯眼神一黯,“那是我们家族永远的痛,
你我的曾曾祖父,不就是死在那场该死的战争里的么?连尸骨都没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