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昕有些气:“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京中世家贵子,双十年华,大多成婚不久,还花天酒地呢。
比较起来,钟良钟毅兄弟已经是个中翘楚了。
梁夜自己还没钟家兄弟大呢,还好意思说别人小。
“不能这么比。”
梁夜在冷水中洗了毛巾,将毛巾拧干,搭在吴昕头上:“我十二岁就跟随爹和大哥上阵杀敌,处理这种事儿,比他顺手。”
玩软的玩硬的,他都得心应手。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句话出口,吴昕更难受了:“对不起啊,沉阁,那些年你受苦了。”
“你说什么对不起,傻子。”
梁夜在他身边坐下,随手从一旁小几上拿了本书:“闭眼,歇会儿,给你读书听。”
“好。”
吴昕也不愿意多提这些事儿,怕勾的梁夜伤心,乖巧地揽住他的腰身,靠着他闭上眼:“沉阁真好。”
梁夜随手翻开一页:“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
“停。”
吴昕睁开眼睛,满脸哀怨:“沉阁,哄我睡觉,你给我读兵法?”
他故意的是吧……
梁夜停下,将手里的书合在腿上,看着他笑道:“哄你睡觉,自然是你不感兴趣的,睡得才快。”
“我若给你念话本,我怕你听着听着,不仅不想睡了,反而更精神了。”
他轻笑一声,打趣说。
“那才不是。”
吴昕委屈巴巴地哼唧,看着泫然欲泣的模样,眼底却藏着狡黠的笑意:“沉阁若是读话本,我也是想睡的。”
梁夜看到了吴昕眼底的那抹笑,忍不住往他额上弹了一下,虽然只是弹在毛巾上,吴昕还是夸张的喊了一嗓子:“哎哟,哥哥你谋杀亲夫!”
“呵,小兔崽子。”
梁夜笑骂了一句:“我读兵书,你睡的是觉,换了话本,你睡的就是我了吧。”
他可太了解这小兔崽子了。
吴昕嘿嘿笑了两声:“我真可以,沉阁要不要试试热情似火的我?”
“躺好,休息,别作死。”
梁夜把作势要起身的吴昕按下,将他额上的毛巾取下,重新按回水里泡凉:“旁的我不知道,但是人发热的时候,不宜劳累。正常人都不宜,何况你天生体虚。”
“我不虚!”
吴昕气恼地反抗,可惜体力不如人,被牢牢按在被子里,像只被撸毛了猫:“我虚不虚你不知道吗?”
“哦。”
梁夜懒洋洋地捏了捏他的脸,应了一声:“知道,肝胃虚寒,也是虚。”
吴昕:“……”
他要掐死孙岐黄,他的名声被败坏,孙岐黄当居首功。
“你……”
吴昕刚说了一个字,梁夜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好了,你不虚,你很行,赶紧养,养好了我也好放心去晋州。”
“那我不好了,等下你去带朝朝他们练武,我就去淋冷水。”
吴昕哼哼了一声,满眼怨念。
“行啊,你去。”
梁夜顺手把毛巾压在他脑袋上:“万一死了,我不给你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