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二轮火铳齐射,仍然是浪大无花堪堪听个响,冲锋部队毫发无伤。
就几步远了,燕三脚下发力,急切要用手中工兵铲将那个盾车后边装药完毕的汉奸火枪兵尸首分离,为自己战死的坐骑和战友们报仇。“天杀的鞑子,好好玩你的弓箭,学的哪门子技术流!火器也是你等蛮夷能玩的么!”
‘呯’,鞑子枪口爆出一团火焰,燕三感觉手背发烫,然后是一阵疼痛。定睛一看手背上鲜血模糊,一粒铅弹碎渣浅浅嵌在肉里正滋滋冒着热气。奶奶个熊,真够背的,被跳弹给亲密接触了。
冲锋的脚步不停,忍着痛把铅子从肉里抠出来,伸舌头将手背上的血舔掉。正嗜血呢,脖子仿佛被人往后扯了一把,接着一股股的咸腥呛在了喉咙里。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完全失明之前,他看见开枪打他的伪鞑子正露着狰狞得意的小嘚瑟,还看见冲出来的弟兄们纷纷倒地不起。
燕三被打中脖子,咳出大摊的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闪出最后的意识:上当了!鞑子放空枪诱我出动。
乔迁运气好,身中三枪。一颗铅子打在了前胸,轻微如被三岁孩童打了拳黑虎掏心。一颗敲在钢盔上亦属隔靴搔痒。一颗擦着大腿,皮外伤无大碍。
燕哥,你他娘的太听领导话了吧,师长让打反击,你就不顾三七二十一直面人生啊!营长大意中了圈套,不过那又怎样,鞑子阵型不见有五段击,如此就只一轮放枪的机会。乔迁怪叫着踩着盾车跳进了敌军阵之中。
燕三挺了尸,燕三营还没死绝!全营没一个孬种,没一个往后跑的,齐刷刷迎着鞑子冲锋。一手持枪一手持铲,枪打刀砍,好不痛快。
燕三死得快但绝不寂寞,平时和燕营长走不太近的两个连长在冲锋途中陪着他一起共赴黄泉。生前疏远死后团结,有道是,有福不同享、有难却同当!这才是好战友。
如此仅存的连长乔迁在接敌的一刹那自动成为二营的代理营长,乃一马当先,杀声喊得震天响:“杀鞑子---”
这真是:新官上任需立威,刀头舔血祭轩辕。
打一个当年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