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青楼内,秦逸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胸部,与张栎一前一后进入顶层的雅室内。
“洛阳方面的电文说,樊城守军全部以身殉国,家主派人于襄樊附近寻找十余日,都没能找到一个活口,你这是怎么跑到建康来了?”
秦逸抬手揉了揉眉心,也是一脸的困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樊城已是到了弹尽粮绝的绝境,我命人炸开樊城外墙,引汉水灌城,欲跟同楚军同归于尽。
当汉水把我淹没以后,我再次醒来时,自己就已经出现在丹阳尹朱祜的府邸内了。听我那救命恩人所说,是他那一双儿女在长江南岸的五马渡发现的我,这才将我带回到朱府医治。”
张栎听的是瞠目结舌,险些没惊掉下巴。
“那你这可太传奇了,从樊城被冲进汉水,又自汉水入长江,再顺着长江一路向东,结果在江水汇入大海之前,一个浪花又给拍到岸上了。我这就去向洛阳发电,把你没死的好消息禀告给家主!”
他刚起身,手腕便被秦逸给一把拉住。
“稍等一下右丞,有些事我想跟您讲一下……”
张栎微微颔首,随即坐回原位,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不知家主派右丞您入楚,可是为了潜伏于建康为间吗?”
“不是,为间的另有其人,我此行前来主要是为了处理突发事件的。”
“那不知丹阳尹朱祜所在的家族,对家主的大业可有助力吗?”
“哦?”此言一出,张栎立马便来了兴趣,“朱家与陆家一样,都是江南的百年望族,其势力在楚廷内部盘根错节,可以说与整个楚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在朱府养伤的这几天,还从中找到可以内部瓦解朱家的办法了?”
在听了张悦这番话后,直接给秦逸整的都不自信了,他连连咂嘴,好半晌才讲道:
“救我的恩人就是朱家的长子,他在朱家的境遇与我在秦家时如出一辙。我也是淋过雨的,所以想……若是有机会能不能在扳倒朱家的同时,也顺手帮他一把。
可听右丞您这说完……这眼下除非家主大军压境,否则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要想撼动朱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可未必……”
张栎拍案而起,拽着秦逸的胳膊就往里间的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