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放下茶盏,目光扫过胤禟:“西北初定,首重安抚。皇阿玛既委我总揽,人事自当以稳为主。马齐补了岳钟琪的缺,其余诸职,该升的升,该调的调,按章程办便是。过急过躁,反倒授人以柄。”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将胤禟那点试探的心思堵了回去。
胤?听得有些无趣,目光落在筱悠身上,带着少年人直白的关切:“四嫂,您这肚子瞧着可真是辛苦!太医怎么说?啥时候能见着我小侄子小侄女?”
筱悠温婉一笑,手轻轻抚着腹部:“劳十弟挂心。太医说脉象平稳,只是月份大了,难免笨重些。估摸着再有个把月吧。”腹中的孩子仿佛知道被提起,又轻轻顶了一下她的手心。
“好!好!”胤?拍手笑道,“到时候府里可就更热闹了!四哥,您可得请我们喝满月酒!”
正说笑着,苏培盛轻步进来,脸上带着恭敬:“主子,福晋,宫里梁谙达来了,说是奉万岁爷口谕。”
胤禛和筱悠对视一眼,均有些意外。胤禛起身:“请到前厅奉茶,我这就去。”
前厅里,梁九功一身簇新的太监总管服色,脸上带着惯常的、滴水不漏的笑容,见胤禛进来,立刻躬身行礼:“奴才给雍亲王请安,王爷大喜!”
“谙达不必多礼。”胤禛虚扶一把,“皇阿玛有何旨意?”
梁九功直起身,笑容更深:“万岁爷惦记王爷和福晋,尤其惦记福晋腹中的小阿哥小格格。特命奴才送来两样东西。”他一招手,身后两个小太监捧着锦盒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