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她一声清喝,獒犬立刻匍匐在地。食盒翻倒间,十二枚芙蓉酥滚落草丛,被金峰一爪子拍成碎末。
年府管事扑通跪下:“奴才该死!这原是给四个阿哥……”
“四个孩子都对花生过敏。”筱悠用银簪拨开酥皮,露出内里褐色的果仁碎,“苏培盛,送客。”
暮色染红飞檐时,康熙立在九曲桥上喂锦鲤。宁楚克扒着栏杆数鱼鳞:“那条红的像乌拉那拉格格绣的帕子!”
“你倒是眼尖。”老皇帝忽然转身,“老四,明日让宁儿随朕回宫住几日。”
胤禛还未答话,小丫头已抱住康熙大腿:“我要带墨云!还有额娘新腌的梅子!”
是夜温泉雾气氤氲,胤禛握着筱悠的足踝按进水中:“今日倒是机警。”
“年氏在酥皮里掺花生粉的手段,三年前李格格就使过。”她踢起水花溅在他脸上,“倒是你,白日里装得道貌岸然,夜里……”
未尽的话被吞进唇齿间。水面金纹骤亮,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弘昐的梦话混着更漏传来,胤禛突然将人抵在池边:“真想把你拴在腰带上。”
“那王爷可要打条金链子。”筱悠咬住他喉结,“省得我带着孩子们翻天。”
水面忽地泛起涟漪,母亲为病床上的筱悠擦拭手臂的画面一闪而过。胤禛猛地收紧怀抱:“便是真有那天,我也要凿穿时空把你抢回来。”
宁楚克坐在龙辇上冲胤禛做鬼脸,金铃铛缠着弘晖新雕的木剑穗子。筱悠望着远去的尘烟,忽然腰身一紧。
“可算清净了。”胤禛下颌抵在她肩窝,蓝色常服与她的粉色襦裙交叠成水墨画。
“清净?”她挑眉看向廊下,弘昀正把李佳氏的经卷折成纸船,弘时追着墨云要骑大马,弘昐撅着屁股在泥地里挖宝藏。
胤禛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去灵泉。”
“青天白日的……”
“治病。”他咬住她耳垂,“福晋没觉得为夫昨夜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