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小丫喷了满案板面粉,“大哥可别糟蹋圣贤书!”
霓裳阁二楼,明玉对着铜镜比量嫁衣,茜色云锦上金线鸾凤随着动作展翅欲飞。筱悠将累丝嵌宝凤冠轻轻戴在她发间:“哥哥特意请苏州匠人打的,这南珠足有龙眼大。”
“他哪懂这些。”明玉摸着凤冠垂下的金流苏,忽然转身握住筱悠的手,“那日坠崖,他护着我时后背全划破了,却笑着说能给你当肉垫是福气。”
小丫捧着妆奁蹦进来:“姐姐瞧!大哥订的胭脂,说是用玫瑰花露调的。”她忽然压低嗓音,“方才路过后院,听见四爷在教大哥背《诗经》呢!”
银杏叶铺满乌拉那拉府时,胤禛抱着昏昏欲睡的宁楚克轻晃,看着池边的大雁:“玉宁这箭术倒有将门风范,昨日那对大雁活蹦乱跳的。”
筱悠将温好的牛乳递过去:“到底是阿玛亲自教出来的,哥哥十岁就能射落飞雀了。”她忽然轻笑,“倒是哄姑娘的本事,怕是四爷也教不会的。”
“夫人怎知不是为夫私下指点?”胤禛忽然贴近妻子耳畔,“那日我不过说了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姐姐又躲这儿说悄悄话!”小丫抱着针线筐从回廊转出来,茜色裙裾扫落一地金叶,“外头聘礼箱子都堆到街口了,大哥非要把活雁养在正厅,管家急得直跳脚!”
宁楚克突然揪住胤禛的辫梢:“阿玛!看雁雁!”墨云叼着块红绸窜进来,雪影在后头追得金铃乱响,惊得弘晖举着木剑大喊:“坏狗狗!别咬喜绸!”
大婚前夜,玉宁翻墙摸到完颜府后院,怀里揣着温热的酒酿圆子。明玉趴在墙头瞪他:“呆子!让人瞧见像什么话!”
“最后一夜了。”少年把瓷盅塞进她手里,指尖冻得通红,“你说想吃桂花酒酿圆子。”
墙根下突然亮起灯笼,完颜福晋的嗓音带着笑意:“姑爷送宵夜倒是殷勤,只是这礼数……”
“岳母恕罪!”玉宁扑通跪下,酒酿泼湿了前襟。明玉笑得钗环乱颤,扔下个绣着交颈鸳鸯的荷包:“呆子!明日记得系这个迎亲!”
三个月后,朱雀大街铺满红绸。玉宁骑着枣红骏马行在仪仗最前,墨云与雪影戴着大红绸花开道。喜轿临门时,明玉突然掀了盖头,将绣球抛向人群:“接住的本姑娘赏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