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赶紧帮太师抚胸顺气,柔声劝道:“太师千万别动怒,怒气伤身。
公子这两天屡次遇险,头脑兴许有些迷糊,说话没轻没重,您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保重身体要紧。”
太师上气不接下气,不停挥手道:“叫他滚,叫他滚,老夫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他怎么不死在六妙楼?”
杨谦见太师语无伦次,终究不敢过于激怒这个老头,要是他一命呼呜,这世界再没有杨谦的容身之所。
杨谦恶名昭着,太师麾下的文臣武将多半不会拥戴这样一个浪荡公子哥,不管由谁执掌大权,他都没有好结果。
他带着一肚子愤懑匆匆走出大堂,外面卫士像电线杆一样站直。
杨谦闷闷不乐走到门外的白玉石狮下,悻悻然坐下,越想越心有不甘,越想越怒气难消。
好不容易穿越到权臣公子身上,却被这狗日的老太师发配充军,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累的精疲力尽,被人疯狂追杀,到头来这太师老爹居然不想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绳之以法,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夜没有睡觉,虽说以前在学校通宵玩游戏是常态,但玩通宵跟逃通宵的体力消耗不在一个档次,坐下去又困又累,生了片刻闷气,很快就枕着白玉狮子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惊天地泣鬼神,醒来时躺在一张玉簟床上。
房里掌上了灯,他强撑着慢慢坐起,举目四望,明亮烛火下,房间虽不如太师府雍容华贵,却也非比寻常。
半月桌围着两张能工巧匠打造的红檀木圈椅,墙角搁置着粉彩镂空转心瓶,壁上挂着几幅名家手绘的仕女图,香炉飘着丝丝缕缕安魂香。
他收回目光,低头察看身上,发现从妓院里顺来的粗布衣裳已经换掉,取而代之的是套靛青绸衫,一身污渍也被洗刷干净,估计睡梦中有人帮他擦过全身。
正要揭开帷幔下床,一个绿衫侍女飘然出现,盈盈道:“公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