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跟我讲东西丢了,我还真不知道她有那玩意儿。”
“您想啊,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家墙缝里把东西拿走?
再说了,偷东西哪有专挑这些不能随便出手的物件下手的?
贾张氏说夜里梦见老贾跟她要东西,她天不亮就给惊醒了,当时就跑去查看,
那物件果真就没了,现在想来,不定是啥事儿呢。”
易中海拿起桌上的粗瓷碗,用勺子搅了搅里面的玉米粥,热气腾到他脸上:
“我瞅着啊,这院里怕是真有啥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您那点念想没了,未必不是好事,
省得被这些不干净的缠上 —— 您是没听见?昨儿后半夜,西厢房屋里又响了半宿怪声,
像是有人在哪儿念叨啥。”
聋老太太听着这话,后背一阵发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她偷偷瞄了眼房梁,
总觉得那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不就是报应来了么?
“您啊就别往心里去了,其实丢了也好。”
易中海站起身,拍了拍沾着尘土的裤腿,“省得心里总有个挂想。
您听不见,我却听见过不知多少回了 —— 咱这院里屋顶上总是咔哒,咔哒,
跟有人故意踩在薄冰上似的,顺着这房顶跳那房顶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已经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瞪得溜圆,
望向那根空荡荡的房梁,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晨光从他身后涌进来,透过玻璃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倒像是房梁上垂下的一条黑绳。
日头刚爬到厂房顶,春风里还带着些料峭寒意,食堂库房的木门却已被晒得发烫,
木头纹理里渗着股子陈粮味儿。
刘岚踩着木凳够最上层的面粉袋,后颈突然贴上只带着烟油味的手,
那手还带着糙拉拉的摩挲力道,烫得她像被火钳燎了似的猛地转身,
围裙带 “哗啦” 勾倒了旁边的空麻袋,在这静得能听见墙根虫鸣的库房里,
响声格外刺耳。
“李副厂长!”
她攥着麻袋绳的指节泛白,指尖却稳得没半分颤抖,抬眼时眉峰挑得老高,
“您这堂堂副厂长,进库房连个声儿都没有,是想查岗啊,还是想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怀德把锃亮的三接头皮鞋往地上 “咚咚” 碾了碾,
故意用鞋跟在水泥地上蹭出两道白印子,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慢悠悠晃到刘岚跟前,
吐着烟臭味的口气往她身上打量,眼神黏糊糊的像张蛛网:“小刘啊,
别跟我这儿装正经。你那点底细,我早托人打听明白了,门儿清!”
他说着从口袋摸出个珐琅烟盒,慢悠悠磕出支烟,火柴 “擦” 地划亮,
。
火苗映着他眼底的算计:“早几年那阵,你家男人欠了一屁股赌债跑了,
影都没了,是这么档子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