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皱了皱眉:“钢厂广播员?跟我这抡大勺的能搭到一块儿去吗?
人家那是坐办公室的,我这是后厨颠勺的,不搭界啊。”
“咋就搭不到一块儿了?”
何雨水瞪他一眼,“于海棠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人,人家就看重人品!
再说了,你手艺好,家里也吃喝不愁,这也是优势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先跟那李秀娟见了再说,要是觉得不合适,
我就帮你约于海棠,两边都不耽误,多好!”
“嗯!到时再说吧。” 何雨柱含糊地应着,打了个哈欠。
兄妹俩的声音顺着窗缝飘出去,正好落在蹲在墙根刷牙的许大茂耳朵里。
他含着一嘴白沫,眼珠子 “滴溜” 转了两圈,牙刷在嘴里停住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闫埠贵揣着袖管刚从穿堂门钻出来,鼻子就跟属狗的似的嗅了嗅 ——
西厢房墙根堆着的煤渣,瞅着像是被谁动过手脚。
正眯眼琢磨这档子事儿呢,就见中院主房墙角蹲着个瘦高身影。
许大茂含着牙刷 "呜呜啦啦" 晃脑袋,牙膏沫子溅到青砖地上,活像撒了把碎盐粒子。
"大茂,起得够早啊。" 他脚步顿在穿堂门口处,声音里透着股子算计的热乎劲儿。
许大茂漱了口,斜眼剜他一下:"三大爷这是数砖缝儿呢?闲得发慌?"
"有啥好数的?"
闫埠贵往前挪了两步,袖口蹭过墙皮扫下点灰,
"都数了小十年了,胡同里哪块砖长啥模样,我闭着眼都门儿清!"
许大茂 "嗤" 了声,没再接话茬,转身趿拉着鞋往后院走。
裤腿上还沾着昨儿个喝酒蹭的油渍,在晨光里亮闪闪的,看着就膈应人。
闫埠贵望着他背影啐了口,刚跨出穿堂门就瞅见易中海家的木门虚掩着,
门轴锈得发僵,瞅着随时能散架。
他走上台阶刚要伸手去推,又缩回手掸了掸衣襟,那模样像是怕沾着啥晦气。
"老易,起了没您?" 他故意让声音贴着门板飘进去,手指在门框上敲得轻,跟怕碰掉漆似的。
门 "吱呀" 开了道缝,一股煤烟混着霉味直往外涌,呛得他赶紧往后躲了躲。
易中海正蹲在煤炉前捅火,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灶上那只军绿色铝水壶 "咕嘟咕嘟" 响得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