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腰快速闪进来时,带起的气流掀得罩子灯火苗晃了晃。
屋里光团拢在薛小凤的身上,见他进来,她眉头先拧了个结,随即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股子嗔怪,
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把:“你这胆子越发的大了啊,没瞧见主屋那边儿的灯还亮着?”
刘清儒任她拧着,反手关上门,指节在门板上轻轻一叩,那门轴竟再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扯了扯衣领,喉结滚了滚:“灯亮着咋了?我还搁他家窗口下蹲了会儿呢,谁能瞅见我。”
说着他搂着薛小凤的腰身就往里间屋里带,“小当这两天半夜还咳嗽不?我托人在东郊弄到点枇杷膏,
明儿起你每天给她吃上几口。要是还不见好,你就带她上医院瞧瞧去,别耽误了。”
“嗯,我知道了。”
薛小凤声音里带了点委屈,手指头使劲儿在他胳膊上掐了下,
“前儿傻柱撞见我往你菜窖塞红薯,眼神不对劲儿也活该 —— 谁让你这没良心的,
以前五六天准来一次,自打今年开春,十天半月才跑一趟,莫不是嫌我人老珠黄,瞧不上了?”
刘清儒被她这话逗笑,眼角的皱纹在灯影里动了动:“你呀。”
他伸手替她理理额前碎发,“都四个孩子的妈了,咋还学起小姑娘撒娇来了呢?”
薛小凤被他说得脸一热,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指却不依不饶地在他后背戳了戳:“谁撒娇了?
我这是跟你算账呢。你当我不知道?自打过年那会儿开始,闫家那媳妇儿于丽,
总借着寄放孩子的由头老往你那儿凑,瞅向你的眼神黏糊糊的,当我瞎啊?”
刘清儒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里,像揣了只温吞的小兽。
“咋了?你这还吃上醋了?”
薛小凤反手搂紧了刘清儒的腰,脑袋搁在他的胸口处:“吃醋我可不敢。”
她的肩膀松了松,指尖划过他袖口磨出的毛边,
“我只是担心你有了年轻的于丽,往后不来我这儿了。”
刘清儒喉头哽了哽,伸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这你就甭担心了,我有啥本事你还不清楚吗?”
“哎哎,上炕啊。” 薛小凤推着他往炕边挪。
当屋里瞬间被浓黑漫透,只剩窗外的月光从窗缝挤进来,在地上描出几道银亮的线。
薛小凤能闻着刘清儒身上的气息,呼吸逐渐粗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