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儿一转,话锋猛地拐了弯,“对了,晌午晓娥过来串门儿,跟我说了桩邪乎事儿。”
刘清儒正往嘴里送茶,闻言眼皮都没抬,含混不清地嘟囔:
“咋了?又说啥新鲜的?莫不是他们家许大茂又穿错谁的裤衩子了?”
“咯咯咯 ——” 秦淮茹笑得直拍大腿,眼角的细纹都挤出来了,
“您可别瞎咧咧,这话要是传到许大茂耳朵里,他指定又得十天半月不敢往院里走,
见天儿跟耗子似的钻墙根儿。”
“这话又不是我先起的头。”
刘清儒眨巴两下眼睛,手往自个儿脸上一抹,那副无辜样儿逗得秦淮茹笑得更欢了。
“对对对,这话还真不是您先说的。”
秦淮茹笑够了,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忽然往窗外瞟了瞟,院里的石榴树影晃了晃,
赶紧把声音压得更低,“是关于聋老太太的。”
“晓娥说,打过完年到这会儿,就没见着聋老太太出过屋门。”
秦淮茹的手指头在桌沿儿上划着圈,
“搁往年这时候,天儿一暖和,老太太准拎着小马扎往她门口那一坐,
嘴里吧嗒吧嗒跟她数落许大茂的不是,可今年倒好,院里连她影子都瞅不见,邪门儿不?”
刘清儒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眉毛往上挑了挑:“你还别说,我也有些日子没瞅见她了。”
说着 “啪嗒” 一声把茶碗往桌上一放,稍微重了些,茶水溅出几滴,
“莫不是易家那位走了后,她没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就懒得出门了?”
秦淮茹撇撇嘴,往地上啐了口,语气里带着点儿嫌弃:
“我琢磨着也是,她连娄晓娥那儿都不去,估摸着这伤心劲儿还没过去呢。”
“嗯,管她呢。”
刘清儒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不管她是为啥,反正跟咱家不搭界。”
“嗯,我才懒得寻思她呢,我也就是跟你说个新鲜。”
秦淮茹应声点了点头,“要不是晓娥过来跟我提了一嘴儿,
我都差点儿忘了咱这院儿里还有这么号人呢。”
“欸。” 她换了个话题又接着道,
“早起于丽过来那会儿,又给了我五块钱,还有几张粮油布票儿,你说我就这么拿着合适吗?”
“没啥不合适的,你该接着就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