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井悬绳探底渊,微光一线引迷津。
蛛丝尘掩千年秘,古卷奇器待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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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降的过程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阮白釉的煤油灯光芒有限,只能照亮身前一小片晃动的井壁,以及下方沈青临模糊的背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源自井底的呼唤越来越强烈,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梦呓,而是如同实质的丝线,牵引着她的心神。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和使命感,正逐渐压过纯粹的害怕。她甚至觉得,这井下的气息,虽然冰冷刺骨,却并不全然是恶意的,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哀?
沈青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丝回响:“白釉,小心,快到底了。”
阮白釉应了一声,抓紧了绳索。果然,又下降了数米后,她感觉脚下碰触到了坚实的地面。沈青临已经解开了安全扣,正用强光手电筒四下照射。
井底并非想象中的泥泞,而是一片相对平整的石质地面,边缘散落着一些碎石和朽木。空气中弥漫的腥腐气息比上方浓烈了数倍,几乎令人作呕,但混杂其中的,还有一种干燥的尘土味和淡淡的、难以名状的奇异香气,像是某种陈年药材与金属锈蚀混合的味道。
“这里……似乎不是天然的井底。”沈青临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用脚拨开地上的碎石,露出了下方人工铺设的石板痕迹。
阮白釉举着煤油灯,光芒摇曳,映照着四周。井壁到了底部变得粗糙不平,但其中一面,却显得异常规整。她走近几步,用手拂去上面厚厚的青苔和黏液,发现那竟像是一面被打磨过的石壁。
“青临,你看这里!”她轻呼道。
沈青临立刻走了过来,手电筒的光柱聚焦在阮白釉所指的地方。在粗糙的井壁中,赫然嵌着一道几乎与井壁融为一体的石门。若非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石门边缘布满了细密的蛛网,厚厚的灰尘积了不知几许,显示出它已经很久没有被开启过了。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那紧闭的石门门缝处,隐隐约约透出一丝极其微弱、却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幽幽光芒。那光芒很淡,像是风中残烛,却在这绝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