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了三秒。
庆功宴包厢的水晶灯在他镜片上投下细碎光斑，将那封标题为“终幕”的邮件切割成冷硬的棱角。
他喉结滚动两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最终还是点了进去。
视频链接下方的黑底白字像把淬毒的刀：“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颜颜。”他侧过身，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云熙颜眼尾的泪痣愈发分明。
她接过手机时指尖微颤，屏幕里那个熟悉的监控界面正循环播放着他们在数据中心被撕毁的画面——沈雪薇的手下抱着硬盘狂奔，张雷举枪的背影，还有她自己站在论坛台上露出锁骨疤痕的特写。
“唐婉。”云熙颜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她已经摸出另一部手机拨通号码，“立刻查这封邮件的IP地址，还有，通知张警官。”
五公里外，唐婉的电脑屏幕正跳动着绿色代码。
她咬着下唇的虎牙，耳机里还响着张雷的警笛声回放——半小时前数据中心突袭时，她明明锁定了主服务器的位置，可等警方赶到，所有存储设备里的资料都被格式化了，只剩那句“最终阶段才刚刚开始”的挑衅。
手机铃声在键盘旁炸开，她扫了眼来电显示，手指猛地按断代码运行程序：“颜颜？”
“邮件来源。”云熙颜的声音带着紧绷的锐度，“现在。”
唐婉的食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黑色边框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
三秒后，她的瞳孔突然收缩——邮件服务器地址显示为“Final Stage Live”，这个曾在沈雪薇数据中心监控屏上出现过的名称，此刻正以红色字体在追踪软件里闪烁，像团烧不尽的火。
“不是普通邮件。”她对着手机几乎是吼出来，“这是主控端的远程指令信号源，正在扫描所有参与过《心动法则》嘉宾的设备！”
云熙颜的呼吸一滞。
她猛地抓起沙发上的平板电脑，调出自己过往的直播录像——那些被粉丝反复剪辑的“名场面”里，某个眨眼、某次抿唇、甚至低头整理耳坠的动作，此刻都被红色方框圈住，旁边标注着“情绪峰值样本001-027”。
“我们不是观众。”她的声音发颤，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直播画面里自己的笑脸在她眼前重叠成实验室冷白的灯光，“是实验品。”
萧景逸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他能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得又急又乱，像困在网里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