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湛瑶低喝。
我感觉有股热流从她掌心涌进来,不是灵能,是股子烫得发疼的劲儿——像那天在琴房,她抱着快碎成渣的古琴谱,说"这是唯一能破鬼奏曲的线索";像在停尸房,她举着解剖刀划开自己手腕,血滴在镇灵玉上时眼里的光。
漩涡裂纹"咔"地裂成蛛网。
我抄起脚边的铁棍(也不知什么时候掉的),咬着牙往裂纹最密的地方捅。
铁棍扎进黑雾的瞬间,我听见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黑雾像被烫到似的翻卷着退开,露出储物间斑驳的水泥墙——老铜钟的声音又传进来了,一下比一下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走!"我拽着她们往裂缝冲。
苏悦踉跄了两步,军刺不知从哪冒出来,被她死死攥在手里;湛瑶的钥匙蛇头虽然碎了,可她另一只手捏着块带血的碎玉,银纹顺着碎玉往黑雾里钻。
前校长的骸骨突然剧烈颤抖,那些学生的脸又挤回眼眶,发出刺耳鸣叫。
他抬起手,黑雾重新凝成镰刀形状,却比之前虚了三分——湛瑶的血已经爬满他半副骨架,像道银色锁链。
"郭晨!
左边!"苏悦的军刺划破空气,带起道寒光。
我侧身避开横扫过来的黑雾镰刀,铁棍反手砸在骸骨膝盖上。"喀拉"声里,半根胫骨应声而断。
前校长的动作顿了顿,黑雾镰刀的攻势缓下来——他在护胸口的节点。
"湛瑶!"我吼了一嗓子。
她立刻会意,碎玉往空中一抛,指尖掐了个诀。
银纹"刷"地从碎玉里窜出来,像条活物般缠上节点。
骸骨发出尖啸,黑雾疯狂翻涌,却被银纹死死缠住,慢慢往节点里缩。
苏悦趁机绕到侧面,军刺扎进骸骨手肘——那里是灵能流动的薄弱点,我们在停尸房解剖过类似的鬼物。
就在这时,储物间的门"吱呀"响了。
不是被风吹的,是被撞的。
我余光瞥见门缝外的老铜钟,蓝布衫老头还举着木槌,可这次他没敲钟,而是死死盯着我们。
更诡异的是那些原本跟着前校长的幽灵——它们不再飘着,而是疯狂撞向墙壁,像被什么东西惊了的蜂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