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的吸力突然弱了一瞬,我借着那股劲勾住湛瑶的腰带,三个人像串被甩起来的钥匙,擦着最外圈的鬼火飞出去。
"抓住!"湛瑶突然吼。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旋涡边缘浮着块青石板,和回廊地面的砖一个纹路,正随着旋涡缓缓转动。
苏悦的指尖擦过石板边缘,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抠住砖缝,指节在青砖上压出红印。
我跟着拽住她后领,后背撞上石板的瞬间,整个人像被人用大锤砸了脊梁骨,闷哼一声跪了下去。
"成了?"苏悦声音发颤。
"没。"湛瑶的青砖"当"地砸在石板上,溅起几点火星,"看头顶。"
我抬头。
黑暗里浮着个蛇形的影子,比之前膨胀了足有两倍,蛇鳞泛着青黑的光,每一片都像锋利的刀片。
它蛇信子扫过的地方,鬼火纷纷熄灭,露出底下更浓的黑——那是怨气,浓得化不开的怨气。
"核心!"我想起坠落前看见的幽蓝光团,"在它心脏位置!"
"准备跑。"湛瑶扯下领口的银链子——那是她奶奶给的护身符,平时总藏在衬衫里,"等它吐信子的时候,我用链子勾住它鳞片,你们往反方向冲。"
"姐你疯了?"苏悦的指甲在砖缝里抠出白痕,"那东西刚才抽你那下,廊柱都裂了!"
"不疯怎么活?"湛瑶把链子在掌心绕了两圈,血从指缝渗出来,染红了银链,"郭晨,你记得上次在钟楼,我算错了机关位置,害你摔断胳膊?"
我喉咙发紧。
那是三个月前,我们第一次进幽灵回廊,她为了找出口硬推机关,结果天花板塌了块砖。
"这次不会错。"她突然笑了,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银链上,"我数过了,它每吐三次信子,心脏会收缩一次——那时候核心最软。"
蛇信子"嘶"的一声扫过来,带起的风刮得我脸生疼。
湛瑶突然跃起,银链划出一道白光,"咔"地勾住蛇鳞。
她整个人被拽得悬空,长发在风里狂舞,可她的手像铁钳似的攥着链子,另一只手把青砖狠狠砸向蛇头——那是之前从墙上扯下来的,刻着班长名字的砖。
"晨哥!"苏悦拽我胳膊,"往那边跑!"
我背起苏悦就冲。
蛇尾擦着我后颈扫过,带起的风差点把苏悦吹下去。
我听见湛瑶的闷哼,接着是蛇的嘶吼,比之前更响,震得我耳膜生疼。
回头的瞬间,我看见那团幽蓝光团在蛇腹下明灭,像颗快熄灭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