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碰到中间符文的瞬间,整面冰墙突然剧烈震动。
暗红雾气"轰"地炸开,我眼前闪过一片血光——不是疼,是烫,烫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刀身"嗡"地发出蜂鸣,符文被烫出个焦黑的洞,冰墙从中间开始龟裂,碎冰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进去!"老刘喊了一嗓子,率先冲了进去。
密室比外面暗得多,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到三步远。
正中央有个冰台,上面搁着团幽蓝的光——是神器,我在古籍插图里见过的"冰魄之心"。
它表面缠着黑色的咒文,像条蛇似的爬动,每动一下,幽蓝的光就暗一分。
"小心!"湛瑶突然拽住我胳膊。
冷风从背后灌进来,我一回头,就看见黑暗里走出个身影。
它比常人高两个头,皮肤泛着死白的青,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跳动的冰焰。
身上的铠甲是冰碴子凝成的,每走一步都发出"咔嚓"的脆响——是冰霜领主,我在壁画上见过的守墓兽。
空气瞬间冷到极点,我的睫毛结了冰,战术刀上的余温被冻得没了踪影。
老刘的警棍金光骤暗,林宇的刀"当啷"掉在地上——不是他手松,是刀被冻得握不住了。
王教授的笔记本"刷"地翻到最后一页,我瞥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冰霜领主醒,冰墓无活人。"
冰霜领主抬起手,冰焰在眼眶里烧得更旺了。
我听见湛瑶在我耳边喘气,每一声都像在敲丧钟;林宇在后面扯我衣角,手冷得像块铁;老刘把警棍举得笔直,可胳膊在抖,抖得警棍都快拿不住了。
冰魄之心的幽蓝光芒突然大盛,黑色咒文"嘶嘶"作响,像在和冰霜领主较劲。
我摸了摸后腰的刀,刀身已经冷得刺骨——可那团暗红雾气还在烧,烧得我喉咙发腥,烧得我想往前冲。
"准备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像破风箱,"它要动手了。"
冰霜领主的冰焰突然暴涨,照得整个密室亮如白昼。
我看见它嘴角咧开,露出冰碴子似的牙齿——那根本不是笑,是捕食者看见猎物时的狰狞。
后背的伤又开始疼了,比刚才更厉害,像有把冰锥在里面搅。
暗红雾气烧得我眼前发黑,可我清楚地听见,冰霜领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得我能听见冰甲摩擦的声响,近得我能看见它冰焰里翻涌的怨气。
我们,可能要死在这儿了。
但那团雾气还在烧,烧得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