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碴子砸在帽檐上,我伸手去挡,指尖刚碰到那点冷硬,后背的伤就像被撒了把盐。
暗红雾气在意识里滚成一团火,烧得我喉咙发紧——这感觉不对,上回被冰魄抓穿后背时,它疼得我眼前发黑,今儿倒像在给我灌热酒。
"晨子!"林宇突然拽住我胳膊,我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踩进冰缝。
他的手掌隔着两层手套都凉得刺人,"看地面!
瑶瑶找着路了。"
湛瑶半蹲着,手电筒的光圈压得很低,照在冰面上那些蛛网似的裂纹间。
她的睫毛上沾着冰尘,鼻尖冻得通红,指尖却还在冰纹上轻轻点着:"这些冰缝是假的,真正的陷阱在冰纹交叉点。"她抬头时呵出白气,"跟着我脚印走,别踩碎任何一片完整的冰花。"
老刘在后面喊了声"都跟上",警棍上的金光又亮了些,大概是刚才对抗冰魄时耗的力缓过来了。
王教授扶着冰壁慢慢挪,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腰咳嗽两声——到底是快六十的人,刚才被冰穹震动晃得差点栽倒。
我摸了摸战术刀,刀身贴着大腿,还留着杀冰魄时的余温。
雾气在脑袋里烧得更旺了,像有人在敲鼓:"走快点,走快点。"
冰穹的震动没停,头顶时不时砸下拇指大的冰碴子。
林宇走在最前,军靴尖轻轻点地试着力道,每步都像在踩地雷;我跟在他侧后方,盯着湛瑶留在冰面的淡粉色运动鞋印——她为了方便蹲下来,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底,露出里面浅蓝的高领毛衣,在这白得晃眼的冰墓里倒成了个活标记。
"到了。"湛瑶突然停住。
我抬头,一道冰墙横在眼前。
说是墙,倒更像块天然冻成的冰幕,足有两人高,表面浮着暗青色的符文,像结冰的河流在皮肤下流淌。
王教授扶了扶眼镜凑近,镜片上立刻蒙了层白雾:"这是......玄冰锁魂纹。
古籍里说,上古冰墓用活物怨气封门,得用'五气'破之。"
"哪五气?"老刘把警棍往冰墙上一抵,金光触到符文的瞬间"滋"地冒起白汽,"该不会要我们的血?"
"是生气、锐气、智气、刚气、和正气。"湛瑶的指尖划过符文,冰面立刻凝出细小的霜花,"生气是活人气息,锐气是破邪之兵,智气是破解之法,刚气是不屈之志,正气......"她看了眼老刘手里的警棍,"应该是你这玩意儿。"
林宇把战术刀往掌心一抛又接住:"那我这算锐气?"
"试试。"我捏紧自己的刀,刀身突然烫得惊人,烫得手套都快着了——暗红雾气顺着胳膊往上窜,烧得我后颈发疼。
湛瑶退到旁边,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铜铃似的小物件:"我负责智气,用冰纹咒引动符文共鸣。
王教授,您用考古笔记里的咒文念生气;刘警官,警棍抵在左上角符文;林宇,刀尖扎右下角;晨子......"她盯着我发烫的刀,"你那把刀不对劲,扎中间最大的符文。"
冰墙在我们靠近时发出"嗡"的震颤,像有活物在里面喘气。
王教授翻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声音抖得像筛糠:"玄冰开,生气来,阴阳转......"他每念一句,冰墙上的符文就暗一分;老刘的警棍压着左上角,金光顺着符文爬,像条金蛇在冰里游;林宇的刀尖刚扎进右下角,冰面"咔"地裂开条缝,寒气"呼"地涌出来,冻得我睫毛都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