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给的玉牌发烫那会儿。"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玉牌在掌心烧得厉害,像是要把皮肉熔穿,"可能...可能它在提示这个。"
王教授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凉得像冰块:"《义灵录》是宋代义庄的镇灵书!
我爷爷说过,义庄收的是无主冤魂,这本书里封的是...是自愿守义的魂!"他的手指在《义灵录》的书页上发抖,"如果能唤醒这些义灵,他们的正气能破锁魂文!"
"怎么唤醒?"湛瑶的手机突然灭了,黑暗里只有《义灵录》的红光像活物般跳动。
陈同学摸索着掏出打火机,火苗窜起来的瞬间,我看见锁链上的字在扭曲——它们在吃我们的血。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
沙哑的男声突然在头顶炸响,我抬头,看见《义灵录》的书页正浮在空中,每一页都渗出血字。
湛瑶倒抽一口冷气,她手腕的红绳断口处泛着淡金,那是我之前拽断的血煞绳:"这是...这是书灵在说话?"
"不是书灵。"王教授的声音发颤,"是...是被封印在书里的义灵。"他指着血字,"古籍说过,义灵要认主,得用认主血。"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带血的指尖按在《义灵录》上,"晨子,你奶奶给的玉牌是守义玉,能引义灵!"
剧痛从掌心炸开,我看见玉牌上的裂纹里渗出金光,顺着血液钻进《义灵录》。
书页疯狂翻动,每一页都飞出淡青色的光团——那是...那是人的轮廓,穿着古代的短打,腰间别着断剑,头顶飘着模糊的"义"字。
"锁魂文怕正气!"陈同学突然喊,他的《楚辞》不知何时也翻开了,"《国殇》里说'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这些义灵是鬼雄!"
我感觉手腕的锁链松了松。
最近的那个义灵飘过来,它的手穿过我的锁链——锁链上的字发出刺啦的尖叫,像被泼了硫酸般融化。
湛瑶猛地扑过来,她的指甲抠进锁链的断口:"晨哥!"
"先解王教授!"我咬着牙扯断最后一截锁链,转身去拉墙角的陈同学。
他的脚踝锁得最紧,血已经浸透了袜子:"忍着点!"我把带血的手按在他的锁链上,义灵的青光跟着涌过去,锁链"咔"地碎成齑粉。
当王教授的锁链也断开时,整个牢笼开始震动。
书墙上的字纷纷剥落,露出后面泛着青光的纹路——那是王教授说的"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