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割进手腕的疼像是有活物在啃骨头,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脚边积成小滩。
湛瑶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机冷白的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晨哥?
你醒醒!"
"疼着呢,死不了。"我吸了口凉气,试着用没被锁住的膝盖顶了顶脚腕的锁链——金属摩擦书页的刺啦声让陈同学打了个寒颤,他蜷缩在墙角,后背抵着书墙,喉结动了动:"这玩意儿...比我家楼下收废品的三轮车声还难听。"
王教授扶着墙站起来时,怀里的《山陵志》"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我看见他后颈全是冷汗,白衬衫贴在背上:"古籍里说过,书灵统领是封印的活阵眼。
强行破核心会触发...会触发'囚典笼'。"他指尖蹭过《山陵志》泛黄的扉页,"我祖父笔记里提过,这种牢笼用的是'锁魂文',每道锁链都是被封印者的怨念化成的。"
"所以越挣扎越紧?"湛瑶突然凑近我手腕的锁链。
她的发梢扫过我手背,我这才发现她指尖在抖——平时给我讲高数题时稳得像精密仪器的手,此刻正轻轻碰了碰锁链上的字:"这些是籀文?
不对,笔画里掺着鸟虫篆的弧度..."
"是混合古文字。"王教授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蒙着雾气,"我家老宅的拓片里有类似的——当年我爷爷参与殷墟考古时,在祭祀坑见过。"他蹲下来,用指节叩了叩地面的书页,"囚典笼的关键不是锁,是笼壁上的'解文'。
就像...就像锁头和钥匙刻在同一把锁上。"
陈同学突然直起腰,他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楚辞》的书脊——那是他每天都带的旧书:"我、我好像见过!
上学期校刊社整理旧档案,有本民国的《藏书阁志》说过,困在书笼里要找'破界符'。
符在哪儿?"他的声音越说越急,"对了,书笼里每本书都是封印的一部分,符应该藏在...藏在最开始动的那本书里!"
我的目光扫过四周。
牢笼里的书架还在,只是所有书都合着,封皮泛着死灰。
刚才《义灵录》翻动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更清晰,像有人用指甲挠着书页:"醒...醒..."
"是《义灵录》。"我扯了扯锁链,血珠溅在最近的书脊上——那本书突然"唰"地翻开,露出猩红的内页。
湛瑶的手机光扫过去,我看见封皮上的字:"《义灵录》?
晨哥,你之前碰过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