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月白长衫,袖口沾着银杏叶,脸上蒙着半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下半截嘴唇——是郑神秘人,之前在图书馆地下室见过两次的那个。
湛瑶"唰"地站起来,本子"啪"地合上。
她的指节抵着嘴唇,眼睛亮得吓人:"您怎么现在才出现?
之前在旧楼三层,我们差点被怨气吞了——"
"现在出现,刚好。"郑神秘人抬手,一片银杏叶飘到他掌心。
他对着叶子吹了口气,叶面突然泛起金光,"净化力需要引子。
你们之前用命供能,只是点燃了火苗。
要彻底烧穿诅咒,得让这火苗变成火海。"
林宇突然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我手背上。
他抓着我衣领的手松了些,可眼睛还瞪得老大:"怎么...变火海?"
"融合。"郑神秘人走到我们中间,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把三团叠在一起的影子全罩住了,"你的禁忌力,她的推演力,他的执念——"他指尖点了点我,又点了点林宇和湛瑶,"加上地脉里残存的正气,五力归一。"
"那要怎么做?"我问。
黑雾已经漫到膝盖了,我能感觉到它在啃我的皮肤,像无数小针在扎。
"手拉手。"郑神秘人说。
他摘下面具,露出张看不出年纪的脸,左眉骨有道刀疤,"按你们之前供能的顺序,把力量往中间引。
小湛,你负责校准频率;小林,你用禁忌力撕开它的防御层;至于你——"他盯着我,目光像两把刀,"用你最恨的事当火种。"
最恨的事?
我喉结动了动。
是上周三半夜,它附在瑶瑶身上,用她的声音说"郭晨你真没用"吗?
是林宇为了救我,被锁链刺穿肩膀时的惨叫吗?
还是更早,我妈去世那晚,床头那串铜铃突然自己响起来,后来才知道是它在试我的命数?
"想清楚。"郑神秘人的声音突然变重,"它现在最虚弱,你们只有三分钟。"
我抓过湛瑶的手。
她的手还是凉的,可这次没发抖。
林宇咬着牙爬起来,用没受伤的手攥住我的手腕。
我们三个围成小圈,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郑神秘人退到三步外,举起那片金叶,念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只觉得后颈发烫,像有团火从脊椎骨底下烧起来。
"开始。"湛瑶的声音突然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