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用袖子擦了擦电棍,"咔"地按亮开关,蓝光在他脸上晃出片坚毅:"老子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
王教授把铜铃铛从墙缝里掏出来,晃了晃,清脆的响声里带着点哽咽:"当年我导师说'术法再强,抵不过人心齐',今天总算懂了。"
湛瑶把玉牌塞进我手里。
她的手比我凉,指尖却烫得惊人:"你是主心骨。"
我握着玉牌坐下,背抵着墙。
陈同学坐在我左边,他的膝盖轻轻碰着我,像小时候和发小挤在台阶上写作业;老刘在右边,他的工装裤磨得发亮,带着股机油味;王教授坐对面,铜铃铛在他腕上晃,叮咚声像心跳;湛瑶跪在我脚边,仰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手牵手。"她轻声说。
陈同学先伸出手,他的手掌薄,指节突出,掌纹里还沾着刚才摔的灰。
老刘的手覆上来,粗糙得像砂纸,虎口有道旧疤,是上次帮我修自行车时划的。
王教授的手搭在老刘手背,皮肤松弛,却暖得像晒过的棉被。
最后是湛瑶,她的手指勾住我的小拇指,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我记得这颜色,上周路过文具店,她盯着指甲油瓶看了三分钟,说"考试周结束要买"。
温度顺着掌心往上传。
陈同学的凉,老刘的热,王教授的暖,湛瑶的软,像四股细流汇进我胳膊,在血管里烧起来。
玉牌突然发烫,这次不是灼人,是那种晒了一整天的石头的温度。
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断刃在腰间震了震,刀鞘和裤子摩擦出沙沙声。
"想着我们的目标。"湛瑶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破屏障,救被困的同学,终止这场噩梦。"
陈同学的手指在我掌心蜷了蜷,低低说:"我表妹在三号宿舍楼,她上周说晚上总听见小孩哭..."
老刘重重吸了口气:"我闺女今年也上大学,要是她碰上这事儿..."
王教授的拇指在我手背上摩挲:"三十年前,我师兄就困在这守渊印里,他最后一封信写着'别为我冒险'..."
这些声音像线,把我们的念头拧成一股绳。
玉牌在我掌心发烫,云纹开始流动,从灰白变成淡金,像撒了把金粉进去。
断刃"嗡"地出鞘,悬在半空,刃面映出我们四个人的影子——陈同学泛红的眼,老刘绷紧的下颌,王教授颤抖的嘴角,湛瑶发亮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