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发疼的胸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玉牌在脚边泛着死气沉沉的灰白,像块被抽干血的骨头。
刚才那股巨力撞得我肺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吸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是咬破了舌尖。
"晨子。"
肩膀被拍了拍,我抬头。
陈同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跟前,他的白色运动鞋沾着墙灰,裤脚还挂着道线头。
这小子平时在班里总缩在最后排,连小组作业都只敢用微信发文档,此刻眼睛却红得像浸了血,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别...别灰心。"他的手指在发抖,拍我肩膀的动作轻得像片叶子,"上回爬后山打野味,你说过'难啃的骨头才香'。"
我喉咙突然发紧。
上回是国庆前,我们四个溜去后山烤红薯,老刘的打火机湿了,是陈同学蹲在石头后面用放大镜聚光,鼻尖沾着黑灰说"我小时候在爷爷家经常干这个"。
原来他都记着。
湛瑶擦了擦手腕上的血,发梢还滴着冷汗。
她走过来时鞋跟在地上敲出脆响,像根定音锤:"秘宝的力量被守渊印抽干了,但我们还在。"她弯腰捡起玉牌,这次没缩手,指腹轻轻蹭过云纹,"王教授说过,上古秘宝讲究'人器共鸣',或许不是玉牌不行,是我们没找对法子。"
王教授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还沾着墙皮灰:"小湛说得对。
守渊印是困魂阵的核心,它排斥外力,但..."他突然顿住,目光越过我们看向通道尽头——那里不知何时浮起团白雾,像有人往清水里滴了滴牛奶。
白雾凝成个人形。
白衫,广袖,眉眼却像被雾蒙住了,只能看清唇形在动:"唤醒秘宝需众人之力。"声音像山涧里的泉水,带着点回响,"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老刘的电棍"啪"地掉在地上。
他瞪圆眼睛:"是...是上回在旧图书馆看见的那位?"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我们在旧图书馆找《镇灵志》残卷,墙角的铜灯突然亮了,也是这样一团雾里的人影,当时他说"破阵需寻守渊印"。
"您是..."湛瑶往前走了半步,玉牌在她掌心泛着幽光,"上回指引我们的前辈?"
人影没回答,抬手虚点。
我看见玉牌上的灰白云纹突然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蛛丝。
等再抬头,那团雾已经散了,只余下淡淡的檀香味。
"试试吧。"陈同学突然说。
他蹲下来捡起电棍递给老刘,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就像...就像上次搭人梯翻围墙,我在最下面,晨子在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