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喉咙像被浸在冰水里——那些泡得肿胀的幽灵又往前挪了半步,积水的"啪嗒"声撞在耳膜上,比打桩机还震得人脑仁疼。
"都聚成圈!"我吼了一嗓子,金纹从掌心的青铜碎片窜出来,沿着胳膊烧得发烫。
老张头的水果刀"当啷"掉在地上,他捂着肩膀直抽冷气:"这鬼东西......手跟冰碴子似的!"吴警察的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映得他额角的汗珠子发颤:"晨子,这些玩意儿......是不是不怕火?"
话音未落,最前排那个穿民国长衫的幽灵已经扑过来,指甲尖擦着我鼻尖划过,带起的风里飘着股烂鱼肚子味儿。
我本能地抬臂格挡,金纹化作幽蓝光刃"唰"地劈过去,幽灵的胸口顿时裂开道黑缝,像被撕开的破布娃娃。
可它连停顿都没有,歪着脖子继续冲,黑缝里渗出的鬼气缠上我手腕,凉得我骨头缝都发疼。
"它们没有痛觉!"湛瑶的声音从身后钻过来,她攥着红符残片的手背上青筋直跳,"看攻击轨迹——每个幽灵的动作都在往城堡方向偏!"我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去,果然,那些幽灵虽然围着我们打转,但每一次扑击的角度都微微朝向那座黑黢黢的城堡。
城墙上斑驳的符文在雾里忽隐忽现,像被泼了墨的蜘蛛网。
王教授的罗盘"咔"地崩裂成碎片,他扶了扶眼镜,指尖重重戳在青石板上:"《镇灵志》说鬼门守灵认主,这些东西的命门在......"话没说完,一个穿白大褂的幽灵突然掐住他后颈,腐烂的手指几乎要陷进他皮肤里。
我抄起光刃冲过去,却见王教授反手抓住幽灵手腕,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块朱砂刻的镇纸,"咚"地砸在幽灵额头上。
幽灵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瘪下去,可它的指甲还是在王教授后颈划了道血口子,血珠渗出来,在冷雾里凝成小红点。
"符文!"湛瑶突然拽我袖子,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它们攻击频率和城墙上第三排符文的闪光同步!"我眯眼望去,城墙上那些暗红符文果然在幽灵扑击时明灭,像有人在背后按着节拍操控。
王教授捂着后颈的伤口,从包里翻出放大镜:"是'锁灵阵'的引符,破了主符就能断它们的源!"他的声音里带着股学者特有的亢奋,"最中间那个六边形符文,周围缠着蛇形纹路的!"
"刘叔!"我转头喊保安老刘。
他正举着警棍和三个幽灵死磕,警棍上沾着黑糊糊的鬼气,每敲一下都冒青烟。
听见我喊,他狠狠一棍砸飞左边的幽灵,右肩却被右边的幽灵抓出三道血痕:"小郭!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