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裂开的瞬间,我后槽牙咬得发疼。
苏悦攥着我腰带的手像铁钳,刘保安掐得我手腕骨头生疼,可这些都比不过脚底那股要把人往地心拽的吸力——我能听见自己指甲在桌腿上刮擦的刺啦声,指缝里渗出的血滑溜溜的,随时要让我整个人栽进黑洞里。
"湛瑶!"我吼得嗓子发哑。
余光里她正抓着《镇灵录》往我这儿扑,青铜蝉在她掌心烧得通红,金光像把刀劈开周围的黑雾。
她的马尾辫被风扯得笔直,发梢扫过我鼻尖时,我拼尽全力探出左手——指尖刚碰到她手腕,就被那股吸力拽得整个上半身往下坠。
桌腿在我怀里发出垂死的吱呀声,我能感觉到木头纤维正一寸寸断裂。
"林宇!"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总闷声不响的体育委员已经扑到了墙边。
他手里攥着平时训练用的短棍,正狠命往墙缝里捅。
短棍是实心钢的,扎进墙里时迸出一串火星,他肌肉虬结的胳膊绷得像铁索,整个人成了根锚,"抓住我!"他冲刘保安吼,声线被风声撕裂。
刘保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松开我手腕就去够林宇的脚踝。
苏悦本来攥着我腰带,这一下被带得晃了晃,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晨哥!
晨哥你别松手!"她带着哭腔的尖叫扎得我耳膜生疼。
我不敢低头看黑洞里翻涌的黑雾,只能死死盯着湛瑶的眼睛——她离我只有半臂距离,可那半臂像隔着整个宇宙。
她掌心的青铜蝉突然爆发出更亮的光,我感觉有股热流顺着我们相触的手腕涌进来,手指竟不那么酸了。
"王教授!"湛瑶突然扭头。
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那个总捧着古籍的老头正蹲在墙角,泛黄的书页被风掀得哗哗响。
他的老花镜歪在鼻梁上,手指哆哆嗦嗦地划拉着某一页:"黑洞...临时通道!"他扯着嗓子喊,"记载说...这种裂隙开不长!"
"能撑多久?"湛瑶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半柱香!"王教授的话被风撕碎了一半,"最多...半柱香!"
我脑子"嗡"地一声。
半柱香是十五分钟,可现在我们连五秒都撑不住。
桌腿又发出一声裂响,我感觉有木屑扎进了掌心。
苏悦的指甲已经抠进我腰里,我甚至能闻到血味——不是我的,是她的,她手背上划了道口子,血正往下滴,滴在我牛仔裤上,热乎乎的。
"反向推力!"湛瑶突然喊,眼睛亮得吓人,"刚才阵眼崩断时,房间里还有残留的能量波动!"她另一只手抓住我胳膊,"就像...就像用拳头打墙,墙会反弹!"
我瞬间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