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那声“镇灵印的主人”还在我耳膜上嗡嗡作响，后颈突然泛起刺骨的凉意——像是有人把冰锥贴在皮肤上，顺着脊椎往脑子里钻。
我下意识攥紧湛瑶的手，指尖刚碰到她手腕的脉搏，就听见“轰”的一声闷响。
红光毫无征兆地炸成碎片。
我眼前闪过无数扭曲的光斑，像有人把万花筒摔在地上，又用脚碾了几把。
等视线重新聚焦时，那些疯狂教徒的嘶吼声突然远了。
我看见十来步外立着一道半透明的墙，墙面像被风吹皱的水面，偶尔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透过缝隙能瞥见教徒们举着武器乱挥，却怎么也冲不过来。
“空间扭曲。”湛瑶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她松开我的手，掏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快速翻页，“之前测到核心区域有异常磁场，现在看来不只是磁场，是空间结构被某种力量篡改了。”她指尖点在墙面上，波纹立刻顺着她的手指荡开，“看这些褶皱的方向，每隔七秒会顺时针扭转十五度。”
林宇凑过来，手里的战术刀还滴着血——刚才混战中他替周校长挡了一斧子。
“能利用这个甩开那些疯狗吗？”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刀背敲了敲扭曲的墙，“我刚才试了，刀砍上去像砍在棉花里，反弹力差点把我胳膊震脱臼。”
“不止甩开。”湛瑶突然抬头，眼睛在幽光里发亮，“如果能在扭曲频率重叠时注入反向能量，这面墙会形成一个闭合空间。”她指了指墙后张牙舞爪的教徒，“他们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周校长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又抬头望了望头顶不断变换形状的光斑。
“地穴的能量节点每半小时会有一次共振，”他把怀表塞回口袋，褶皱的眼角绷得很紧，“还有七分半。”
我扫了眼众人：林宇的战术服被划开三道口子，露出下面渗血的肌肉；神秘剑客的剑穗在扭曲的空间里诡异地向后飘，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拽；郑神秘人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个铜铃，正对着墙轻轻摇晃，铃音裹在空间褶皱里，听起来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老周，你跟我去节点位置。”我拍了拍周校长的肩，又转向林宇和神秘剑客，“你们俩引着教徒往墙根靠，等湛瑶喊‘转’，立刻退回来。”
林宇咧嘴笑了，战术刀在指尖转了个花：“放心，哥几个被这些疯狗追了三条走廊，早摸透他们的路数了。”神秘剑客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剑鞘在地上划出半道银弧——那是他独有的“知道了”。
湛瑶把笔记本塞回背包，从里面摸出个玻璃管，里面装着半管泛着蓝光的液体。
“这是用青铜牌碎片提炼的镇灵液，”她拔开软木塞，液体立刻凝成蓝色雾团，“等空间扭转到最大角度时，把这个泼在节点上。”
我接过玻璃管，能感觉到掌心的青铜牌在发烫，和镇灵液的冷意撞出细小的火花。
周校长已经猫着腰往左侧移动，他的影子被扭曲的空间拉得老长，像根随时会断掉的线。
“注意脚下！”湛瑶突然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