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窗外那只滴着黑黏液的巨手,指甲刮过空气时发出的刺耳声响几乎要刺穿耳膜。
张教授的布包还攥在湛瑶手里,朱砂的腥气混着窗外飘进来的腐臭,在鼻腔里搅出一股说不出的闷堵。
"周明远这是要把月蚀石直接捏碎。"林宇的指节捏得发白,他后腰别着的钢管被握出了汗渍,"得赶在那只手碰到枯井前突破防线。"
神秘剑客的铁剑嗡鸣一声,青芒在他身侧划出半弧:"左侧暗影生物的巡逻间隔是七分十三秒,它们的爪牙带毒,但弱点在喉管——我上次试过,剑刺穿那里会爆出血色孢子。"
湛瑶突然蹲下来,用枯枝在泥地上画防线布局。
她的发梢沾着之前战斗留下的血渍,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左侧三个暗卫的站位呈品字形,但中间那个的视线会被枯树挡住。
他们配合时总先由右边的发起攻击,左边的补位,中间的反而成了空当。"她指尖点在泥地左侧偏上的位置,"如果林宇用钢管敲碎左边暗卫的骨盾,剑客趁机刺中间的喉管,右边的暗卫会因为同伴遇袭而慌乱,这时候他们的防线至少能撕开两米宽的口子。"
"那我们呢?"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纸,"光在血中"的划痕又开始发烫,像有人拿烧红的针在扎指尖。
"你们走右侧。"湛瑶抬头,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右侧暗卫虽然多,但他们的镰刀是长兵器,近战会互相绊脚。
我和孙医生负责用朱砂封他们的行动路线,你拿镇邪录牵制带头的那个。"她把布包塞进我手里,"张教授给的朱砂是用雄鸡血泡过的,撒在镰刀关节处能让他们僵硬三秒——足够我们冲过去。"
孙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他白大褂下的衬衫已经被汗浸透,但声音稳得像块压舱石:"幻象攻击可能在突破防线后出现。
记住,恐惧的具象化往往和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事有关。
如果看到什么...先掐自己虎口。"他伸出手,虎口处有块青紫色的淤痕,"疼感能帮你们分辨虚实。"
我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林宇把钢管在掌心转了个花,嘴角扯出个带血的笑;神秘剑客的铁剑已经出鞘,青芒在他身周织成网;湛瑶把朱砂分成三小袋,分别塞进我和孙医生的口袋;孙医生则在自己手腕系了根红绳,上面串着七颗黑曜石——他说这是临时做的安神符。
"倒计时三十秒。"神秘剑客突然开口。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后山。
黑雾里的巨手又下压了半尺,枯井边的老槐树被阴影笼罩,连月光都成了浑浊的灰。
"走!"
林宇和神秘剑客像两支离弦的箭,朝着左侧防线冲去。
林宇的钢管最先砸在左边暗卫的骨盾上,"当"的一声闷响,骨盾裂开蛛网似的纹路;几乎同时,神秘剑客的铁剑穿透中间暗卫的喉管,血红色的孢子"噗"地炸开,像团妖异的烟花。
右边的暗卫果然慌了,镰刀抡得歪歪扭扭,其中一个甚至砍到了同伴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