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膝盖抵在地上,指甲几乎要抠进水泥缝里。
裂缝像条活物,正顺着我的指缝往掌心钻,每爬过一寸,皮肤就像被撒了层碎冰。
湛瑶的发丝扫过我手背,她还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可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已经滴在我手腕上,温热得烫人。
"晨子!"林宇的喊声响得发颤,他刚才去捡铁棍时被黑影擦过胳膊,现在袖口全是焦黑的洞,"那铁链要断了!"
我抬头。
铜钟里的怪物还在往下爬,它的触须已经扫到二楼栏杆,金属栏杆被腐蚀出滋滋的青烟。
而更让我血液凝固的是裂缝深处——那根绷直的铁链正在发抖,每抖一下,地面就跟着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拽着铁链往上挣。
"献祭完成......"那个地核里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我听清了,它说的不是"完成",是"快完成"。
刘保安突然吼了一嗓子,他抄起腰间的橡胶棍砸向脚边的黑影。
那团黑影本来正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被这一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可下一秒又黏回他的小腿。
我看见保安服的布料正在溶解,露出下面泛着青紫色的皮肤。
"撑不住了!"刘保安咬着牙,额角的汗滴砸在地上,"这玩意儿越打越多!"
我右手本能地摸向胸口。
那里挂着块半指厚的青铜令牌,是上周在旧楼储物间找到的。
当时湛瑶用放大镜看过背面的符文,说像商周时期的祭祀文,可我们谁都没真指望它能救命——直到三天前,我被黑影逼到顶楼,慌乱中捏着令牌喊了声"操",结果它突然发烫,把扑过来的黑影烧出个窟窿。
现在,我能感觉到令牌隔着衬衫贴着皮肤,温度正在往上蹿,像块刚从炉子里夹出来的炭。
"瑶瑶!"我扯着嗓子喊,湛瑶抬起头,她的睫毛上挂着血珠,"上次激活符文的法子!
是不是要......"
"集中精神!"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脉门,"那天你瞳孔收缩的频率和符文中的震波吻合!
试着把注意力放在令牌上,别管周围的声音!"
周围的声音?
我想笑,可喉咙发紧。
楼外铜铃的响声已经变成蜂鸣,黑影的尖叫像无数根针在扎耳膜,连地底的轰鸣都有了节奏,一下一下撞着太阳穴。
但我还是闭上眼,强迫自己去想令牌上的纹路——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在博物馆图录里见过类似的,是"镇"字的变体,一笔一画都像在捆什么东西。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