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颈被冷汗浸透了,铜钟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裂纹里渗出的黏液滴在地面符文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林宇弯腰去捡铁棍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他说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正顺着衣领往里钻。
"都靠过来!"我攥紧从储物间顺来的防狼电击棒,这东西之前对付过走廊里的影子,现在却像根烧红的铁棍似的烫手。
湛瑶的手还攥在我掌心里,她另一只手正快速翻动从图书馆古籍室抄来的符号笔记,纸页被冷汗洇出皱痕。
楼外的铜铃突然变了调。
原本清脆的"叮铃"声被撕成碎片,变成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
我耳尖一跳,就见墙角的阴影突然像被风吹散的墨汁般扭曲起来。
最先动的是刘保安脚边的那团,黑影像条活过来的蛇,"刷"地窜上他的橡胶棍,瞬间裹住了老人的手腕。
"操!"林宇的铁棍抡了个半圆,却只带起一阵阴寒的风。
那些黑影根本不是实体,我亲眼看见刘保安的橡胶棍戳进黑影里,就像戳进浓雾,只激起几片更浓的黑雾。
但它们的"触碰"是真实的——刘保安的手腕瞬间青了一片,像被极寒的冰块冻过,皮肤下的血管泛着诡异的紫。
"它们在分化!"湛瑶突然提高声音。
我这才发现,原本围攻刘保安的黑影正分裂成三团,两团缠向林宇的脚踝,一团直扑我的面门。
我本能地偏头,那团黑影擦着鼻尖掠过,带起的腥气让我差点吐出来——是腐肉混着铁锈的味道,和之前在地下室闻到的尸水味一模一样。
我们背靠背站成圈,林宇的铁棍舞得虎虎生风,可每次击中黑影都会激起一片黑雾,转眼间又聚合成新的形状。
刘保安的橡胶棍上缠着半团黑影,他咬着牙猛甩胳膊,那团黑影却像口香糖似的黏在棍上,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迅速结出白霜。
"听声音!"湛瑶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这才注意到,每当黑影发出尖锐的"啾啾"声时,它们的攻击速度会陡然加快。
刚才刘保安被缠住手腕时,正是那声最尖的啸叫响起的瞬间。
我试着用防狼电击棒发出"滋啦"的电流声,围攻我的黑影明显顿了顿,黑色雾气里翻涌着细碎的光粒,像被戳到痛处的活物。
"它们怕高频噪音!"湛瑶的眼睛亮了。
她从帆布包里摸出上次在音乐教室顺的口琴——那是我们在琴房发现的唯一没被腐蚀的乐器。
她快速吹了个高音mi,围攻林宇的黑影果然缩了缩,其中一团甚至散成几缕黑烟,半天没再聚起来。
"试试这个!"林宇突然把铁棍往地上一磕,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钟楼里激起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