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攻击擦着林宇肩膀扫过,他撞在老槐树干上,树皮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暗红的树肉——那根本不是树,是无数纠缠的血管。
第九次锁链砸在赵记者脚边,他尖叫着摔倒,相机摔出两米远,镜头裂成蛛网。
第十次......我数到第十次时,黑影突然发出类似生锈齿轮转动的低吼,它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锁链尖端凝聚起幽蓝光芒。
"躲开!"湛瑶扑过来推我,那道蓝光擦着我左肋射穿了身后的宣传栏。
金属框架瞬间熔成铁水,滴在地上滋滋冒白烟。
苏悦的裙摆被燎出个洞,她捂着小腿倒在地上,膝盖渗出的血把袜子染成暗红。
"这他妈根本不是人能对付的!"赵记者连滚带爬去捡相机,手刚碰到镜头就缩回来——金属烫得能烙熟鸡蛋,"你们疯了吗?
这破学校要塌就让它塌!"
"闭嘴!"林宇捂着肩膀站起来,血从指缝里往外涌,"王教授是为了救我们才......"他声音突然哽住,视线扫过王教授的尸体。
湛瑶蹲在苏悦身边,用自己的丝巾扎住她的伤口:"旧楼的青铜灯!"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吓人,"上次在顶楼杂物间找到的,刻着癸庚符号的那盏!"
我猛地想起来。
三天前我们在旧楼探险,推开堆满霉味课本的教室,在讲台下的暗格里发现一盏青铜灯,灯身铸着和匕首刀柄一样的天干纹路。
当时王教授说那是"镇阴器",能干扰阴脉流转。
"去拿灯!"我扯住林宇的胳膊,"你守着苏悦和赵记者,我和湛瑶去!"
"我也去!"林宇咬着牙站起来,"多个人多双手!"
我们猫着腰往旧楼跑。
黑影的锁链在身后追着,砸在地面的闷响震得人骨头发颤。
湛瑶攥着从王教授尸身上摸出的钥匙,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是旧楼顶楼储物间的钥匙,王教授昨天才从校史馆偷来的。
"到了!"湛瑶撞开储物间的木门,霉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
青铜灯在架子最上层,裹着的红绸已经褪成粉色。
我刚要伸手,黑影的锁链突然穿透木门,擦着我后颈钉进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