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突然拽我胳膊:"趁现在!"我们三个背靠背站着,林宇的手电筒死死照着怪物,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在抖,指节白得几乎透明,可手腕却绷得像根弦。
"通风口!"我突然想起进来时看到的天花板,"刚才搬设备的时候,看见顶上有个通风管道!"苏悦顺着我目光抬头,手机光往上照,果然在墙角发现个半人高的铁栅栏,锈迹斑斑的,边缘还挂着蛛网。
"得把桌子搬过去。"我指向墙角那张破木桌,四条腿都缺了半截,"林宇,你扶着光,我和苏悦抬桌子!"
三个人的呼吸声混在一起。
木桌比想象中沉,我和苏悦抬起来时,朽烂的木屑簌簌往下掉,蹭得手背全是刺。
林宇举着手电筒,光斑始终锁在怪物身上,那东西退了两步,却仍在发出嗬嗬的闷响,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快!"苏悦咬着牙,额头的汗滴在我手背上,"它要冲过来了!"
桌子终于抵在通风口下方。
林宇先爬上去,铁栅栏被他拽得哐当响,锈渣扑簌簌往下掉。"能掰开!"他喊了一声,胳膊上暴起青筋,"郭晨,把苏悦托上来!"
苏悦的重量压在我肩上时,我差点没站稳。
她踩住我手背往上爬,指甲又掐进我肉里,这次我没觉得疼——我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那东西的胳膊已经探过来了,带起的风卷着苏悦的发梢扫过我脸。
"抓住我!"林宇在上面喊,苏悦的手刚够到他手腕,那东西的指甲就擦着我后颈划过,火辣辣的疼。
我猛地发力往上跳,抓住通风口边缘,林宇和苏悦一人拽我一条胳膊,三个人的力气拧成一股,我终于翻进了管道。
通风管道里有股陈年老灰的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
苏悦的手机光在前面晃,照出管道四壁的水痕,像无数只深褐色的手。
我们爬了没多远,苏悦突然"哎"了一声,弯腰捡起什么:"纸条!"
那是张泛黄的信纸,边角卷着,墨迹已经晕开,勉强能认出几个字:"城郊旧砖厂,子时三刻。"苏悦捏着纸条的手在抖:"这...这会不会是他们下一次仪式的地点?
湛瑶之前说实验楼地下室有问题,现在又出现这个..."
"先出去再说。"我拍了拍她后背,"管道应该通到实验楼后面的绿化带。"
爬出管道时,月光正洒在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