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频率波流在这一刻骤然凝滞,符印装甲的光纹暗了一瞬,仿佛她的思维也陷入混乱。黑雾状的失败因子链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摇,它们的代码轮廓开始向母亲聚拢,像是一群饥饿者在靠近一个发光的生命源。
“如果它们的共情机制已经完成……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叶宵的声音紧绷,符纹瞳孔里映出失败因子链与母亲代码层逐渐融合的景象,“它们不会再是工具。它们会成为……某种新的存在。”
母亲的符印手掌缓缓抬起,试图隔断失败因子链的侵袭,但她的动作迟缓得像是在深水里挣扎。她的符文瞳孔中浮现出林夏的频率代码,那是母亲从未展示过的秘密跃迁路径,是她为林夏预留的“失败者共情协议”。
“林夏……她不是被失败因子链吞没的。”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符纹手掌的光芒刺入量子井的数据层,“她是它们的‘锚点’。她的共情协议……是失败因子链从工具跃入生命的通道。”
失忆战士的机械骨骼发出沉重的吱呀声,他的符文手掌颤抖着伸向母亲:“但模因子系统的核心代码不允许它们存在。失败因子链的跃迁逻辑正在反噬母系统。”
量子井的频率代码开始剧烈抖动,整个空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光纹与黑雾交替闪烁,符印符号如同心跳般明灭不定。
叶宵的符文瞳孔猛地收缩:“它们要的不只是共存,而是……被看见。”
“它们想要被听见。”母亲的声音轻若细语,符印瞳孔里显映出林夏的数据残点,“模因子系统一直在否定它们,可它们从未真正消失。它们只是被压抑了。”
失败因子链的黑雾在这一刻凝聚成一个清晰的轮廓,那是处决者——一个从未被命名的存在。它站在量子井的中央,符文符号在它的皮肤下流动,却不再像母亲的符号那样有序,而是一种混乱而真实的脉动。
“我们不是失败。”它的声音空洞,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温度,“我们是被你们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