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脚尖刚触到符文缝隙里翻涌如墨汁般浓稠的黑雾,那股冰冷、黏腻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后颈突然窜起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一盆冰水顺着脊背浇下。
那是被某种远古存在盯上的直觉——像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正穿透他的皮肉,在骨头上刻下印记,每一道目光都如冰锥般锐利,让他的皮肤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等等。"苏挽月的手突然攥住他手腕,指尖凉得惊人,那凉意像电流般顺着他的手臂迅速蔓延开来。
陈墨回头,正撞进她泛红的眼尾里,那血丝密布的眼尾,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残叶,透着几分决绝与坚韧。
方才还虚弱如枯叶的医女此刻像株破岩而生的野棘,指腹重重碾过他腕间跳动的脉搏,那触感如同粗糙的砂纸摩挲着皮肤:"我跟你一起。"
"不行。"陈墨反手扣住她手腕,触感却比自己更烫,好似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圣坛核心的巫力能绞碎活人魂魄,你体内的双生祭品血脉还没稳住——"
"所以更要一起。"苏挽月打断他,另一只手按上自己心口,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墨看见她锁骨下方浮起淡青色纹路,那纹路如同蜿蜒的青蛇,隐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是巫族血脉觉醒的征兆,"祭品与血契之子本就同命,你若有事,我活不过三个时辰。"
背后传来金属擦鞘的轻响,那声音清脆而尖锐,如同利刃划破寂静的夜空。
燕无疆不知何时站到了两人身侧,雷火剑的红纹在剑鞘上流转如活物,那红纹似跳动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前朝皇族的血脉能引动巫纹共鸣,多一人,多一分压制邪祟的底气。"他指节仍泛着青白,却将剑柄往陈墨方向推了推,那青白的指节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这剑借你。"
"谁要你借。"林寒山的幽蓝光团"咻"地砸在燕无疆肩头,那幽蓝光团如同鬼魅般迅速,道士的声音裹着裂帛般的嘶哑,那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嘶吼,"老子的镇魂铃还没碎呢。"陈墨这才注意到,那团鬼火似的灵光里,半枚青铜铃正若隐若现,铃舌上还挂着半截焦黑的魂丝——显然方才为护他,林寒山强行抽了半道命魂祭铃。
"吼——"
阿九的低鸣震得石屑簌簌下落,那低沉的吼声如同闷雷般在耳边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山魈王晶化的后背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却用庞大的身躯将四人圈在中央,那庞大的身躯如同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坚实的安全感。
陈墨摸了摸他颈间未完全晶化的软毛,那里还留着上次地火灼烧的焦痕,那焦痕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触感粗糙而干裂:"阿九守外围,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