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八阿哥府上搜出的药渣与太医院记录相符。"张廷玉捧着证物欲言又止:"但宗人府说…说皇夫殿下孕中多思,恐是…"
"恐是什么?"石静娴折断手中珊瑚朝珠,血似的珠子滚了满地:"传朕口谕,明日大朝会照常举行女子科举殿试——着八福晋郭络罗氏为首批应试!"
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簌簌作响。石静娴蘸着朱砂在《大清刑统》添新例:"谋害皇嗣者,诛九族。"笔锋一转,又在科举章程补注:"女子及第者,赐蟒袍游街。"
天将明时,胤礽被胎动惊醒,只见案头灯火摇曳处,石静娴歪在龙椅上打盹,手中还攥着给他备的酸杏脯。他轻手轻脚扯过玄狐裘给她盖上,却见她睫毛一颤:"再敢乱喝安胎药,朕就学汉武杀钩弋夫人。"
"陛下舍不得。"胤礽把她的手按在腹上,那里又鼓起个小包:"他今日踢了二十八下,比昨日多七下。"顿了顿,突然抓起痰盂又呕:"…这回定是个闺女。"
卯时三刻,奉天门鸣钟开考。八百名女考生踏雪而来,为首的红衣女子抬头望匾额,赫然是八福晋郭络罗氏。暖轿中的胤礽掀帘看了眼,往嘴里塞了颗酸杏:"像你,虎得很。"
石静娴望着雪地上蜿蜒如血的考生袍服,攥紧袖中那枚银扣子。日头升起来时,太和殿飞檐上的脊兽正吞下最后一片阴影。